“站住!”
“站住!!”
鎮西頭,一群治安警在追著三個沒命介瘋跑的人。攆雞趕豬仔一般,直追進了小衚衕。
鎮中心,影城賓館裡,一隊治安警把在賓館搜房間的貨給摁住了,問誰讓你乾的?有沒有點王法?
被抓的納悶的問了:咦?今天怎麼變臉了,以前咱們不是一勢的麼?
帶隊的趕緊把問話的小警給擋過一邊了,對著攘鬧的住客,直接威風凜凜地道了句:全部押上車。
“嗨,一家人麼,這幹嘛嗎?昨個還在一塊喝酒呢。”
有位鬍子拉碴的閒漢不悅地道,屁股上捱了一腳,糊里糊塗給塞進警車了,進去還兀自罵著:太尼馬沒義氣了,喝完就不認兄弟了。
全鎮先是處處失事,接著又是憑空冒出來這麼的警察,在很短的時間裡,把亂勢壓下去了,銬上警車的閒漢足有二十幾人之眾,而跟在警車後報案的,差不多上百人,這群禍害雖然也查偷拍,可沒少往自己兜裡塞東西,當場搜出來的手機就有一兜子。
賓館後院門口,祁連寶愣在當地,一時間無計可施了,他看著被打得滿嘴流血的“畫家”李勁松,把包扔回給他,滯著眼神,回味著剛才那句話:寶哥,你沒必要知道……你完了!
肯定完了,可是怎麼完的,他自己都不清楚,此時他極目遠眺,試圖看到老闆那輛車的影子,可能看到的,只有圍著他的警察,和不斷抓到人,扭往到派出所的兄弟。
“銬起來。”
屯兵鎮派出所所長馬正楷揮手道,幾名警察直接撲上來,把扭人的一干閒漢摁著,打著背銬,有人衝向祁連寶時,祁連寶一伸手,託著一位治安警的肩膀,那治安警左晃右甩,幾下都甩不脫那隻大手,他叫著同伴,同伴甩著銬子要銬祁連寶,祁連寶手順勢一翻,刁住了那治安警的手腕,轉眼兩位治安警像和他稱兄道弟一樣,被挾住了,呲牙咧嘴,脫不開了。
他不敢襲警,可他卻不準備束手就擒!
“連寶。給個面子,今天可都是市裡同志,你們也太出格了,打得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馬所長生氣地道,背後就有市局治安大隊來的人,看著呢。
“從市裡到這裡得兩個小時,都提前知道我們要打了?”祁連寶疑惑地道。
“本來是查查一個月前的事,你倒好,又給演了場全武行……我知道你當兵出身,三五個小民警不在你的話下,要麼上車走,要麼你打倒現場這麼多警察,逃吧。”馬所長叼了根菸,無所謂地道,只顧著自己點菸,看也沒看祁連寶一眼。
這明顯是假話,查一個月前的事,何至於來這麼多警察,祁連寶慨嘆一聲,他知道無法善了了,一鬆手,那兩位警察脫身了,卻是不敢強行銬人。
“我自己走。”祁連寶很知趣,最起碼不會在公眾場合嚷著和馬所長私人關係不錯,他像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向警車走去,而幾位警察也像迎接一位人物一樣,有人開車門,有人請他上車。
“一會兒,被打的,被搶東西的……都到派出所做個記錄,介於近期案發不斷,我們公安局已經專行下文整頓影視基地的社會治安,對於屯兵鎮這隊害群之馬,這一次肯定要給大家一個交待……小劉,快,把這位先生送到衛生院。”
馬所長說著,留了兩位民警,把那位鼻青臉腫一嘴血的畫家李勁松攙著,直往警車上去了。
轉眼間,人車呼嘯而走,只剩下的白慘慘的日頭照著空蕩蕩的院落,兩條牧羊犬汪汪的吼著,眼神直視著還躺在地上的那位。
仇笛,他從頭到尾目不轉睛地看著,事實擺在眼前,思維卻混亂了,他一時間搞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快快……大個,來來,把黑球扶起來。”馬胖子嚷著,帶人直到仇笛跟前,兩人攙著,一攙全身疼,此時他滿身灰土、一臉血跡,兩眼青腫,頭嗡嗡響著,四肢像不是自己身上長得一樣,不知道是被傷嚇住了,還是被仇笛敢挑戰祁連寶驚住了,馬開荒半晌才省過神來嚷著:“愣著幹什麼,趕緊送衛生院……”
兩人攙著他直往衛生院跑,全身不知道捱了多少拳,疼痛過後,胃酸難受,出了門,仇笛就一路嘔著,吐著,吐得都是帶血的隔夜飯。
馬胖子又是驚愕了好久,連他也對這麼多警察來抓祁連寶很難理解,鎮上誰不知道祁連寶是他妹夫宗鵬程的人,往回倒數幾年,宗鵬程不過當地一個小包工頭,要不是手下這幫狠人搶過來的生意,那有今天的舒坦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