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師摸了摸我的脊柱,又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很快,我的兩腿便失去了知覺。
“你現在感覺不到腿了,一會兒麻醉上來之後,肚子這兒也會慢慢失去知覺。”醫生順手拉上了橫在我腰間的簾子。
“好的。”
話音未落,我感覺到肚子上似是有棉球在擦拭。
“這兒還有感覺嗎?”她按著我的下腹部。
“有。”
“有?是麻麻的感覺還是?”她不敢置信。
”可涼。”我肯定地答。
“好的,那再等一會兒。”
不知又過了幾分鐘,她重新拿起棉球擦了一遍,這次下腹部感受不到冰涼了,但肚臍周圍依然能感覺出來,我如是告訴了醫生。
“沒事兒,一會兒就蔓延上來了。”這回是個男醫生。
“幾點了?”我問到。
“兩點五十。”
“喲,還真能誤打誤撞,在我爹算好的吉時裡剖出來。”
“你爹算的幾點?”
“三點以後。”
“那可以。”
就在這聊天的空檔,我的肚子被劃開了。我頭一歪,只覺睏意難抵。
突然間耳邊傳來了一個女聲:“現在要把寶寶從你肚子裡拿出來了,你可能會有牽拉感,但是不會有痛感。”
“好的。”我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在往下擠壓寶寶,牽拉感隨之而來。
“疼。”我忍不住叫了一下。
“疼?不應該啊。”
突然間痛感消失了,肚子空了。我的寶寶出生了!
“果然是帆狀胎盤,而且這臍帶還有點短。”是趙主任的聲音,她何時進入到了手術室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心裡一陣慶幸,慶幸自己當時聽從了趙主任的建議沒有執意順產。帆狀胎盤比較特殊,臍帶沒有紮在胎盤上,而是靠幾根細細的血管和胎盤連線在一起。順生的時候肯定會出現牽拉,如果臍帶比較短,牽拉導致臍帶脫落,會引起胎兒大出血,很快便會發生生命危險,幾乎來不及搶救。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趙主任建議我剖。
“2.8千克,49厘米。15:04分。”伴著嘹亮的哭聲,我聽到了這一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