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潤順口應了一聲,然後笑得前仰後合。
“你丫的就吹牛吧。你要真被他一夜金槍了,你還會告訴我?打死不承認才正常。”
毛愛愛撇了下嘴。
吳潤一下閉嘴了。
有時候身邊有個像毛愛愛這樣火眼金睛能夠識破一切妖魔鬼怪的閨蜜也是件無趣的事情。
和毛愛愛對謝無聲的態度截然不同。吳爸在知道了那個讓他念念不忘了好幾個晚上的修車小哥竟然還在和吳潤來往,並且是抱著結婚的目的而來往的,笑得合不攏嘴。一個晚上下來,不但滿口答應把女兒借給他一個月,順帶就把謝無聲的家譜也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潤潤,他沒媽了,跟你倒同病相憐。家裡還有個父親和姐姐。父親退休,在老家養老。家庭成員倒簡單,結婚了也少生事。對了,無聲說在這自己也有套房,雖然不大,只你們小夫妻住住也是好的。往後等生了孩子要換大點的話,你們拿不出錢,爸就把棺材本先借給你們……”
吳潤見自己老爹越扯越遠,急忙阻攔了下來:“爸,我跟他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這麼急著把我推出去?”
吳爸呵呵一笑:“那年輕人,實誠,爸看得出來。”
吳潤低頭擦著一張桌子,不再說話了。心裡卻突然有些輕鬆了起來。
半個月後,惡補了一大堆路書平時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大清楚的路盲吳潤就成了謝無聲的導航員。
為了鼓勵她,謝無聲一再強調,這不是正式比賽,這只是個半慈善半商業的越野賽而已。所以吳潤信心滿滿了,她今天晚上就要和他一起去上海,明天上午九點的時候發車開賽。
吳潤在收拾完自己簡單的行裝,拉上拉鏈的時候,竟然有種即將踏上冒險之旅的微微興奮。想到謝無聲正在她家樓下等她,接受著吳爸的各種安全教育,急忙抓起了手柄拎了便蹬蹬下樓了。
謝無聲從她手裡接過了箱子,和吳爸美花嬸道別。
他在面對自己父親各種囉嗦時表現出的耐心真的讓吳潤非常喜歡。那是真正的耐心,不是敷衍。
吳潤跟著謝無聲走出自家門口的時候,看見張峰居然正好晃了過來。
“潤潤,聽說你要出趟遠門?早點回,要不哥會想你想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張峰這不怕得花柳病的家夥突然笑嘻嘻甩出這麼一句,吳潤愣了下。從前沒聽他在自己面前這麼肉麻過。
“張峰你腦子進水了吧?你妹在酒吧裡等著你呢。你不過去人家才喝不下酒。”
吳潤照了平常習慣,笑罵著給擋了回去。但等她說完了話,就發現情況有些微妙起來。
張峰已經踱到了謝無聲的面前,兩個男人正在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這算什麼,自己成了香饃饃,然後此地上演二男爭一女的經典戲碼?
吳潤覺得有些可笑,上前從謝無聲手上拿回了自己的箱子,拉出了拉桿,拎了就朝他停車的街口走去。
謝無聲很快就跟了過來,幫她放好了箱子,默默上了車。
“我跟他,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一直到現在。就一哥們,平時很熟,所以說話隨便了些。”
吳潤想了下,覺得還是跟他解釋下好。雖然到目前為止,自己和他的關系還是有些模模糊糊。別人眼裡就是了,但其實什麼還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