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嘗試出聲,喚他。
“嗯?”他的嗓音依然睏倦。
這場臺風預警了幾天,最近一兩天深城陰雨綿綿,今天終於來勢洶洶。照著這暴雨不止不休的程度,今天能不能出門上班可能都是個問題。
黎霧用下巴蹭了蹭他,嘟噥著:“……今天沒辦法去上班了怎麼辦。”
薄嶼低聲地笑著,“這麼愛上班?”
“不是啊,”黎霧煞有介事地說,“今天我發工資誒!我還想今天忙完了我們去吃好吃的呢……”想到這個,她絮絮叨叨著,“說起這個,我昨天還和我領導申請預支工資想買手機……誰知道你送我了……我居然也忘記今天就發工資了。”
他比她困多了。
好半天才在心底消磨了一番她的話似的,他說:“也不差那幾個錢。”
她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嗯?”
“……不是你想我去打比賽?”薄嶼也困到沒力氣回應她了,他擁著她單薄的脊背,呼吸埋入她的發間輕輕嗅著,嗓音悶沉沉地,“別去領工資了,嗯?我以後打比賽養你吧。”
什麼和什麼啊。
他這話說的像是開玩笑,因為太困了又有些語無倫次似的,卻讓黎霧不覺有一些失神。她更用力地回擁住他。
兩人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黎霧完全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她從枕邊摸到手機,睜眼看到時間顯示是早晨9點。
她幾乎是“啊”了聲,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遲到了,遲到了。
她近乎是單腳跳下了床,拿起換洗的衣服還有晾幹的浴巾快步地沖進了浴室,一邊硬著頭皮接起電話:“喂,何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早睡過了沒聽見鬧鐘響……”
進浴室前,她依稀聽見薄嶼在和門外的什麼人說話。
薄嶼聽見她醒了,他往她的方向側了側身,還特意對她提醒了句:“又停電了。”
又停電了?
黎霧人已經鑽進了黑漆漆的浴室,意識到怎麼都按不亮頂燈的開關了,她的腳步一下剎在了原地,因為太著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誰知對面的何敏柔卻是溫和地笑了起來。
和黎霧這邊的手忙腳亂相比,她那邊聽起來不疾不徐的,好像正在哪兒愜意地吃著早餐:“我心想你電話打不通,還以為是怎麼了?原來是睡過了。”
“不好意思……”
黎霧再次表示歉意。
何敏柔說:“不用不好意思,對了,你今天不用去盧灣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