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沈家先提議合作的,他們的交易再拖下去,就顯得沈家沒誠意了。
沈佳佳忍著顫抖,對著梁王行了叩拜禮:“參見陛下。”
梁王挑了挑眉,那張有些滄桑的臉上露出了戲虐的表情:“我可不是你的主君。”
沈佳佳聽出了他話裡的侮辱,卻只能忍著氣,指尖緊緊扣著衣擺,泛著白,仔細看還能看出細微的抖動。
半晌,她揚起了一個笑,從衣兜裡拿出沈知青事先讓她寫好的信,呈到梁王面前:“只要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怎麼會在乎這些身份之別?”
傅萬千以為她拿了什麼兇器,手上的刀又逼近了幾分,直直在沈佳佳的脖頸上劃了道細細的紅線。
可他全無歉意,反倒冷哼了一聲,沈佳佳只能咬咬牙嚥下這口氣,臉上笑意不減。
梁王被這姑娘故作冷靜的模樣逗笑,他擺擺手,示意傅萬千把刀放下,沉聲開口:“這是什麼?”
“沈家的誠意。”沈佳佳答得很快。
梁王聞言笑了起來,可是他的眼神太銳利,身上的氣質精明,暗含殺氣,讓這笑顯得有些滲人。
梁王伸出左手接過信封,在這幾個月,他確實斷斷續續收到過不少來自沈家的書信。
約莫是有人從中作梗,才會讓聯系變得時有時無。
“告訴淩宇峰,我收到了。”梁王把信收在懷裡,而後看向眼前依然跪著的女子,無聲的詢問。
沈佳佳會意,說:“我叫沈佳佳。”
梁王很滿意沈佳佳察言觀色的本領,吩咐道:“傅萬千,送沈小姐回府。”
既然是沈家的人,那麼知道他的行蹤也不奇怪,畢竟這次負責接待外賓的就是沈家。
傅萬千知曉周廉和沈家有交易,卻不明白為什麼梁王為什麼要蹚這趟渾水,他的眼神落在梁王身上,正猶豫著,只見後者雙眼微眯,似在催促著他。
“遵命。”
沈氏沒有得到梁王的回應,沈蓓安插的人又盯得越來越近,也就再找不到空隙接近過了幾日才到京宮的周廉,按理說,聯絡上了梁王便是聯絡上了周廉,可現在雙方都沒有回應沈家。一時之間,沈府上下人心惶惶。
國宴隨著暗藏著的鋒芒如期而至,宴會的現場人聲鼎沸,浩大至極。可這只是表面的風光,實則暗藏殺機。
繁雜的儀式結束之後,便是午宴。沈蓓一襲盛裝坐於主位,一改平日裡的懶散模樣,她總是笑著的,卻給人一種疏離的威嚴感,在推杯換盞中悠然自得。
京國的慣例,大型宴會若有外國參與者,在宴會當天才能與京國的國君會面。
周廉起身敬酒,無聲打量著沈蓓,他依稀記得上次見沈蓓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姑娘,只知道屁顛屁顛地跟在沈瓊後面,如今竟然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國君了。
“孤當年初見你的時候,你可還是個小姑娘。”周廉的眼神直白的落在沈蓓身上,平白讓人不適:“真是後生可畏啊。”
沈蓓並不在乎周廉擺長輩架子,她拿起酒杯回敬,勾唇笑到:“周王也寶刀未老。”
周廉哈哈大笑,一番寒暄熱鬧了宴會,他卻眸光一轉,進入了正題:“京國百年歷程,都是女子當家,可孤最近聽聞京國允許男子習武了,竟是還是因為一個男子?不知可有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