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組織,朝廷會打壓的吧?
天亮得朦朧,宿醉後的頭疼在沈蓓睜眼時達到了頂峰,她迷迷糊糊的,想翻身時才發現自己被人圈在了懷裡。
周延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她帶周延回來後親自給他選的烏木香,少年便一直沿用到了現在。
這算不算是她留給周延的記號?意識到這點的沈蓓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聽從本心的,朝周延伸出了手。
她故意給周延灌酒,是想著等他醉了要問他一些事情,雖然沒問出來,可是最後卻聽到了周延最後那句似呢喃的話。
指尖觸到的肌膚細膩,沈蓓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想用力掐一下他,周延卻醒了過來,抓住了沈蓓的手。
“姐姐在做什麼?”周延彎著眼看她,他其實已經醒了一會兒了,緩過勁後,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朗,看不出宿醉的痕跡。
沈蓓一本正經的說:“你臉上有東西。”
周延輕輕笑著,把沈蓓的手放到自己臉上,然後也學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那可以麻煩姐姐幫我弄下來嗎?”
沈蓓哽了一下。
她現在去找個東西糊周延臉上還來得及嗎?
周延依然笑著:“如果弄不下來,那姐姐就原諒我自己去見沈知青的事情吧。”
還真是會討巧賣乖。
沈蓓掙開周延,知道周延是故意這麼說來捉弄她的,伸手去掐他的臉,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昨晚不是說了原諒你了?”
“是嗎?”被掐過的地方泛起了淺淺的紅,周延卻突然斂了笑意,眸子裡的情緒變得翻湧,翻身錮住沈蓓的手腕,沈蓓眼睛都睜大了,腦袋空空的,只是覺得這個姿勢莫名熟悉。
“姐姐記得啊?”周延笑得狡黠,琥珀色的眸子亮閃閃的,像是捕捉到了什麼驚喜,不動聲色的誘導著毫不知情的沈蓓。
沈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喝酒可從來不斷片:“我為什麼會不記得?”話一出口,她才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姿勢熟悉了。
在繞西的時候,少年為了“配合”她演戲,用的也是這個姿勢,而最後落在她額間的那一吻和周延說的話——
“如果姐姐記得的話,就告訴我。”
想到這兒,沈蓓的臉有點燒,四目相對,周延眼中的熾熱彷彿要把她窺穿,剛剛的溫存好像不複存在,他依然笑著,卻給人以壓迫。
“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蓓不言,周延卻像是突然洩了氣,表情也變得哀傷:“不喜歡我嗎?姐姐明明說過喜歡我的。”
“原來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這種博同情的委屈話配上週延刻意表現出來的乖純實在是合適,沈蓓沒能看懂他眼底翻滾的情緒,少年桎梏著她,全然不給她退路。
沈蓓不知道的是,不管她說喜歡還是不喜歡,周延都不會放她走。
她只是突然有了種被周延算計了的錯覺,會不會連昨夜的醉態都是裝出來騙她的?可就算是這樣,她卻一點都不生氣,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連執拗的樣子都可愛。
周延在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把這件事蓋過去,沈蓓的眼睫顫了顫,然後迎著周延專注的眸子,溫聲開口:“不是。”
禁錮她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少年的耳根紅得不像話,心跳驟然加快,在這靜謐的早晨是那麼突兀。
“你等等……”
“我也喜歡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