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一路聽著,不置可否。聽他提起方隊長,這才問一句:“秦總,沒記錯的話,當時是你推薦他留下的?”
秦志成一頓,用更輕松的口氣道:“對啊!方隊是幹過考古施工的熟手了,這給他們節省多少時間啊,結果……”
手機一震,有訊息進來,他瞥了一眼,abe說查到了,方是秦的遠房親戚,估計隔太遠了,具體關系不清楚,但進c建三局的確過了秦的手,由他授意給安排做了不少大工程才能這麼早當施工隊長。
訊息彈窗自動收起,姚江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嗯,我知道了。”
“行,我馬上把驗傷結果送到派出所去,不打擾姚總了。”
一直等到通話結束,後座蹺著腿的人才慢悠悠道:“我很貴的。”
“我付得起。”姚江從後視鏡中看他一眼。
“喲,今非昔比了啊姚老闆。”陸山有些感慨,“這些年你還是頭一次找我。她是你什麼人啊?”
“朋友的學生。”
“你還有朋友啊?我還以為姚總的朋友現在只有錢。”他故作驚訝。
姚江沉默片刻,道:“不是故意不聯系你。”
“行了行了。”陸山突然內疚,急忙截住話頭,暗道不該嘴欠這一句,“知道你在國外,時差時差。抱怨一句還不行啊?這麼認真做什麼。”
姚江程式化地笑了一下,拉起手剎,停車開門。
“到了。”
他走在前面,帶陸山進了派出所,說明來意,問到位置,徑直往裡走,不一會兒便在走廊上看見了對峙中的秦志成和歷中行。
歷中行臉上的憤怒是冷的。平日裡,他不笑的時候眼尾也捎著春風,此刻凝冰千仞,霜寒四月。如果他身後有羽翼,那一定已經展為雙戟,大庇一方。
姚江沒有為他們二人停留,走過去側身和民警說話。隨後滯留室再度開啟,他把身後的陸山讓進去——
“李茹,這是陸律師,他為你辯護。”
門外的秦總霍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