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順勢告訴她,此毒雖然可使人昏迷,如同死去一般,可仍能觸控到外界的溫度,聽見外界的聲音。
“你對松雨的每一句話,她都聽見了。”
“按你所說,明大人已經醒過來了,你還是找她解毒吧,也不能白白為她打三年工吧。”
“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想請你為我引薦一下,我很想和她探討關於解毒的事情。”
說完一切,重煙攙扶著北望走出了地牢。獨留流霜一人為北望的寥寥幾句而震驚。
她並沒想這麼容易就從北望口中套出解毒的真相,可真如她所言,松雨昏迷時能聽見她的話,她全身上下的血液便難以控制的沸騰起來,三年來牢牢繃緊的神經忽而有了個放鬆的檔口,喘息的機會。
“原來你都聽見了。”說著說著竟低聲笑了起來。
此時,夜已深,早餐鋪子雖未開張但也亮起了微弱的光,北望抬頭望了望——今天的月亮真圓啊。
“你接下來想去哪?”出了牢房,重煙察覺到北望有些難看的臉色,不由得想到來之前她和明輝的爭吵。
去哪裡呢,她還能去哪裡呢。北望也在頭疼這個問題,雖然答應明輝說自己會回去,可那也只是安撫她所說的。
她不願再喝明輝的心頭血,所以在毒素未清之前便不能回去。所幸在幾次嘗試中,她漸漸掌握了這毒素的規律,或許可以嘗試直接將毒素逼出體外。
她問道:“不知你那兒是否方便。”
“你需要的話,自然方便。”
北望點了點頭,還在回想流霜方才所說之話,有個關鍵人物——花影。而這個花影和自家師妹走得格外近,無論是尋陽疫病那會兒,還是如今。可她今晚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管這些了,只想找個僻靜地方,先壓制住體內毒素再說。
她和重煙說了自己的想法,重煙對她的安排並無異議。
事情解決了大半,重煙的心思便也放下了大半。當然,還有一件事,回去的路上,她幾次想開口又咽了回去。
北望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自己先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有其他的顧慮?”
“也不算顧慮吧。”重煙靜默片刻,還是決定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我去找你時,意外聽見了你和明輝的對話,她是不是強迫你做了什麼。”
重煙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那模稜兩可的話,之後便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又覺得不妥,萬一北望在其中有危險該如何是好,可明輝又是北望的同門,兩人的感情在她第一次見面時便瞧見七八分,不像有假。
重煙在外至少糾結了一刻鐘,最後是被出來的明輝帶了進去。
她還特意觀察了下這人的神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分明她聽見的是明輝對北望的強迫,為何會變成這樣。
現在之所以問起北望,也是擔心她在裡面受到傷害。
北望咬了咬唇,心想這很難解釋啊。抬頭瞧見重煙關切的眼神,便更覺難搞。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彷彿又把自己拉入那複雜的情境之中。
“一些小誤會,我和明輝都是同門,她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