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二人,北望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順著嘴角淌下的鮮血更是給了明輝當頭一棒。
她連忙從床上退了下來,方才一股腦的勁頭此刻完全冷卻了下來,反應過來後才知道要給人診脈,可北望的雙腕依舊被禁錮著,即使現在松開也留下了深深的顏色。
冰涼的帕子擦拭著北望身上的血,不僅是嘴角,也有滴在胸口之上的,明輝剛一碰上,手卻猶如觸電般即刻彈回,帕子也落在了床上。
下一秒,雙膝直直跪了下來,頭一下下重重磕在冰涼的地面上
咚咚咚。
北望的喘息還未平複,耳邊淨是磕頭的聲音,好不心煩。她從未覺得明輝如今天此刻這般陌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輝之前的種種行為北望都能為她找到理由,都願意為她找藉口,可方才之事,叫她如何能當沒發生過。
她拿起床上的帕子,將那殘留的血跡擦幹淨後本想將衣服重新穿上卻發現原來那件衣服根本就不能看了。
“別磕了,給我拿件衣服來。”
肩後的印記不知為什麼又在發燙,隱隱泛起疼痛。雖然這幾日總有異常,但今天,就現在竟有些難以忍受。
明輝將衣物給她後仍然跪在床邊,北望心力不足,淡淡開口:“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好,我出去,姐姐,你……”明輝本想再說兩句,可北望的視線掃過來時她不由自主的就慌了,離開之際竟直直撞上門板,發出不小的動靜。
北望循聲望去,人已經消失了。
她緊皺著眉,難以描述自己的心境。明輝可以算是她一手帶大的,尤其得了這樣的病,很多時候她對她的關心已經超出了病人的範疇,她知道,包括宗門內很多人都知道。
她喊自己一聲“姐姐”,北望把她當了十年的妹妹,她們不能也不應該會有其他的關系。
明輝瑟縮的站在門外,從未這樣的膽怯害怕過,她想自己應該是瘋了,不然怎麼也不會對北望做出那些事情。
她心裡的確埋了一顆種子,可從未想過付諸行動,她想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北望,心裡已經很開心了。
但就在剛剛,竟不受控制的吻她的唇,甚至毫無顧忌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她該如何再面對北望。
明輝在門口踱步著,隱約瞥見院外站著一人,心中頓感不妙,迅速閃身靠近才發現是重煙。
她先將人帶了進來,轉身的一瞬又忍不住想,她站在此地多久了,自己和北望剛剛發生的事情她會聽見嗎?
於是明輝試探性的問道:“重煙姐姐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還沒來得及叫你你就出來了。”重煙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想見見北望,關於流霜的事情還需要請教一下。”
“姐姐她……”明輝不知該如何開口,她要幫北望回絕嗎,北望知道後會更討厭她嗎?
“我自己去問吧。”重煙再度開口免去了明輝的為難。
她來到北望的房門前,禮貌的敲門問好,得到裡麵人答複後便走了進去,還不忘重新將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