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告訴她,法衣可以最大程度保護她不受疫病的影響,法器則是抵禦這一路上的危險。
“你要平安。”
明輝想起北望最後的叮囑,拿起來那堆東西。雖然法衣上並沒有北望的氣息,但穿上它明輝依然覺得北望在自己身邊。
她將醫書放好,便踏上了去監察司的路。
按照記憶,她很快就到了監察司,只是打聽之後便說監察司換地方了,現在在靠近北邊的一處。
明輝熟悉地形,她恰巧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大大縮短路程。
一路上,周圍都沒有什麼,好在風雪停了下來,她踏著沒過膝蓋的積雪艱難前行,小路無人打掃,變得破亂不堪,路邊甚至有人倒在路上,明輝只看了一眼便知他已經沒了呼吸。
這場天災,註定有很多人熬不過來。
明輝走了一天,在天黑之前走到了監察司,但監察司的門已經落了鎖。
她用力拍打木門,卻無人回應。
監察司夜間無人值守,明輝便坐在門檻上,裹緊身上的衣物,小小的一團縮在那裡,就像一個被隨意堆起的雪人。
此刻,沉寂了一天的風雪又洋洋灑灑的落下,起初只是小小一片,緊接著如鵝毛般的大雪紛飛而至。
明輝抬頭望著上方毫無遮蔽作用的房簷,只能側身盡可能的躲過寒冷的雪珠。
小時候,她記得也是這種天氣,她在雪地裡凍得瑟瑟發抖,是祖母給了她一件衣裳,給了自己一個家。
祖母身體不好卻通醫術,那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間了。祖母閑暇時會教自己一些簡單的藥理知識,自己則伏在祖母膝上問她會不會永遠在自己身邊。
慢慢的,睏倦襲來,明輝倚著門框陷入了淺眠。
——
另一邊的知縣府……
“知縣大人,我把那名修士帶過來了。”花影彎腰行禮,將雙手被縛的鸞弦推到知縣面前。接著用力一腳踹在了鸞弦的膝蓋上,將人按著跪在了地上。大聲呵斥,“見到知縣大人,還不跪下!”
知縣嗯了一聲,懶懶的說:“將人帶下去吧,看好了。”
花影小心的盯著知縣的臉色,上前兩步小聲說:“就這樣帶下去,如果以後上面的人怪罪下來……”
“怪罪下來?”知縣的聲音拔高了一度,變得尖銳刺耳,“怪罪下來都是你一人所為,關本縣何事。”
花影在內心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可表面上的恭敬仍是要過得去,她附和:“當然,都是我一人所為。可雖然事情是我做的,怕是知縣大人也說不清,我倒有一個想法。”
知縣有些不耐煩的擺手說:“有話快說,我可沒有時間和你打啞謎。”
花影於是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不如把人送到知府大人處,一來知府大人處有更厲害的人,如果把人關在我們這處,她要是逃跑怎麼辦。二來以後真要怪罪下來,知府大人也脫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