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明天是此月最後一天了,她想在本月替你把毒解了,想來應該快了。”
明輝吃著嘴裡的食物,明明是每天換了花樣的東西,可吃到嘴裡卻沒什麼味道。晚上一個人睡在床上時,想的也都是北望能不能回來。這思緒一旦開啟,便怎麼也睡不著了。
隨手拿過桌上的一本書,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關於行醫治病,旁邊還注了北望自己寫的筆記,她的手指撫摸過那些字跡時,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那個人,想到她執筆時候的動作,握住筆杆的手修長有力,落下的字跡也不失風骨。
明輝將書蓋在臉上,便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她聽見屋外的風聲,盛夏的蟬鳴,一些往來的無關緊要的腳步聲。
她今天會回來嗎,她有遇到什麼難題嗎,就在她反複的翻身,反複的想時,屋外輕微推動院門的聲音落在了耳朵裡。
北望!一定是北望!
她顧不得將鞋穿上,急忙推窗向外望去。很可惜,屋外什麼都沒有,似乎剛才推動院門的聲音只是一陣不長眼的風罷了。
明輝整個人洩力般的倚在窗臺上,望著眼前單調無趣的景色出了神,她感受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這樣的空虛並不僅僅來自於北望,更是她前世那一個個重要的人紛紛離開她的身邊,她也只能這樣坐著,什麼也做不到。
“在等我嗎?”
下一秒,北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輝有些不敢動,生怕這只是自己因太過想念而生出的錯覺。
直到自己的腦袋被那人輕輕撫摸,她才意識到她回來了。
她本不應該對北望有如此濃烈的情感,但顫抖的雙手,心頭的凝滯卻不這麼想。
明輝緩慢抬起自己的頭,對上了北望的視線,她和她的眼眸離得這麼近,足以看清她如星星閃耀般的眼睛中那個小小的自己。
“我好想你。”她抱著北望的腰,這些天的思念好像過了很長時間,長到她居然有一種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北望的錯覺。
“嗯,這幾天一直在練習,明天就給你解毒。”
明輝松開環抱她的雙手,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說:“姐姐看起來很累,今晚要休息嗎?”
“沒事,只是有一點緊張。”
說都是緊張也不盡然,北望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主刀時,也在無人處靜靜待了很久。
“你相信我嗎?”她忽然開口問到。
而這個問題,明輝甚至沒有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當然,我永遠相信你。”
話一說出口,兩人皆是沉默了一瞬,北望沒想到只認識這麼點時間,明輝就能完全信任自己,而為了不辜負這份信任,明日的治療她必須成功。
明輝咬了咬唇,那句話似乎沒有經過她的大腦,像是本能一樣脫口而出。
這太奇怪了,如果只是一個毫無關系的醫者她這麼說也無妨,可她是北望啊,給她帶來無盡苦難的北望啊。
“我還有一些東西要準備的,明日大師姐會帶你去桑胡泉邊,我在那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