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陸越來越近,幾乎要貼上古思特的車尾,金允聲緊張得心跳都加快了。
她忙跟蘇寄歡說:“老闆,晏瑾年在追我們。”
蘇寄歡緩緩睜開眼睛,“我沒心情理她,開你的車。”
“好。”
但晏瑾年似乎沒有放過她們的意思。
金允聲全神貫注地操控著方向盤,夜間的車輛較少,金允聲加速行駛。
可歐陸緊緊咬在後面,金允聲不知道晏瑾年到底要搞什麼鬼。
下了高速後,道路變窄,歐陸瞅準時機猛地加速沖了上來,朝著古思特別了過去。
古思特劇烈搖晃,金允聲努力控制著方向盤,才沒讓車失控。
歐陸沒有罷休,再次逼了過來,蘇寄歡的車被逼得只能往路邊靠,最終在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中停了下來。
“老闆,她別我們的車。”金允聲緊張地握住方向盤,額頭上冒出冷汗。
蘇寄歡冷眼看那輛車,沉默不語。
晏瑾年從駕駛位上走下來,她一身黑色風衣,在麓城夜晚昏暗的燈光下猶如鬼魅。
她一步一步朝著蘇寄歡的車走來,蘇寄歡也推開車門,修長的腿往外一邁,高跟鞋落地,迎著車燈刺眼的光走向晏瑾年。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麓城之上。
寒風呼嘯著穿過空曠的市區交界處,如猛獸般撕扯著世間萬物。路燈昏黃的光線在狂風中劇烈搖曳,像是隨時都要吞噬掉無盡的黑夜。
路邊枯枝相互摩擦、碰撞,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晏瑾年踩著尖頭高跟在蘇寄歡面前站定。
黑色風衣在凜冽的風中獵獵作響,她冷冷地盯著蘇寄歡,似在審視一個不自量力的螻蟻。
“你不會覺得公開師徒那點小把戲,就能欺騙自己了吧?”晏瑾年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跳梁小醜,星星喜歡的是我,你在這又 唱又跳的,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真夠自信啊。
蘇寄歡淡淡瞥了眼渾身冒著寒意的晏瑾年,嘴角勾起一絲嘲弄:“有句話說得很好,知道得越少就越幸福,晏小姐,這句話,我送給你。”
晏瑾年挑起一側眉,譏笑道:“怎麼,連反駁都不會了?你終於有自知之明瞭?”
“真可憐。”三個字似是從蘇寄歡牙縫裡擠出來的,蘇寄歡一臉輕蔑,眼裡透著不屑,“不過也對,我和她是師徒關系,她跟我推心置腹,對你這個陌生人有所隱瞞,可以理解。”
隱瞞?
晏瑾年狐疑道:“什麼?”
蘇寄歡冷哼出聲:“什麼?當然是她不喜歡你了。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她。她應該沒有主動跟你說過我們的關系吧?也是啊,跟你有什麼可交心的,一個錯誤的選擇罷了。”
說完,蘇寄歡有些輕松。
其實她也不清楚祝星亦的不喜歡到底是真還是假。
她總覺得自己看不透祝星亦,這個看似可憐但又很邪惡的姑娘,心裡總是藏著很多事。她不願意說,蘇寄歡也不主動去問。
倘若她真的接納自己了,她一定會跟自己主動說那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