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蘇寄歡,你不要你的事業了嗎?你不怕晏氏找你麻煩嗎?你要開始墮落了嗎?你想被晏氏壓一輩子嗎?你不想努力賺錢提前解約嗎?
晏氏的合約像大山一樣死死壓著蘇家人,讓蘇家人喘不過來氣。
可蘇寄歡覺得這一切和祝星亦沒關系,她只是和祝星亦談戀愛,祝星亦又沒有做錯什麼,相反,她才是需要被考慮的那個人。
祝星亦是光芒萬丈的流量小花,有強大的ieth為她撐腰,有大把大把的青春,有大把大把的未來。
而蘇寄歡是被晏氏針對的女藝人,晏氏不會高看她,只會想盡辦法讓她賺錢,讓她不如意。
在祝星亦面前,蘇寄歡並非是有更多談資的前輩,她只是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往的苦命女人。
很多時候,看著青春洋溢的祝星亦,蘇寄歡總在想,要是她不簽約[晏影],而是有自己的公司,她便可以為祝星亦提供更多機會,說不定可以為祝星亦量身定做一部劇本。
於是蘇寄歡常常去鹿蕪觀許願,她許願自己可以實現願望。她希望她可以和晏氏解約,希望可以成為一個自由的藝人,希望可以建立自己的公司,希望可以成為祝星亦的庇護者。
但這種心願能實現的機率太小了,畢竟命運這個問題很難解釋。
她便經常幻想,假如十歲那年沒有選擇向晏氏低頭,假如她突破所有阻礙保持獨立的自由身,假如她拼盡全力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經紀公司,假如她可以以新的身份和祝星亦展開新的初遇,那一切煩惱迎刃而解。
人生總是充滿錯誤的選擇,人生也總是充滿遺憾。蘇寄歡知道自己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她選擇在無數期待裡過好當下。
兩人戀情被蘇菱知道後,蘇寄歡和蘇菱爭吵多次,多到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後來蘇菱選擇妥協,她給兩人送上一對半山半水的鐲子,她告訴祝星亦,她不求祝星亦能給蘇寄歡提供什麼,她只希望兩人能對彼此忠誠。
祝星亦眼睛亮亮地說著好,蘇寄歡這才放下心來。
她又一次帶祝星亦去鹿蕪觀許願,觀裡祝星亦說:“蘇老師,你帶我來這裡很多次,我都不知道該許什麼願望了。”
蘇寄歡低眸笑笑,她說,我家星星真知足啊,不像我,我總是有很多心願。
祝星亦問她,蘇老師,你為什麼總是許願呢?
蘇寄歡看著蒼翠的樹葉輕聲說,因為我啊,總是對未來充滿期待。
她們再一次寫了心願,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掛在樹上。
祝星亦問,姐姐,你許了什麼心願啊?
蘇寄歡搖搖頭,她想聽祝星亦的心願。
她們站在掛滿紅布條和祈福牌的樹下,初夏的風吹來,蘇寄歡看到小狐貍的臉紅撲撲的,很快,她聽祝星亦說:“我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
蘇寄歡吻上她的額頭。
她也許了這個心願。
她還許了很多心願,她想,只要在未來的某一天隨便實現幾條,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當然,她現在就很幸福了。
可她越幸福,越害怕。
她害怕她無法給祝星亦提供更好的未來——她只是一個向晏氏低頭的女人,只是被合同死死壓住的囚犯,只是一個沒有確定未來的蘇寄歡。
她在不安中思索許久向蘇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