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亦搖頭:“工作中有不同的意見很正常,如果雲長洛這個時候就展現出通情達理的一面,那我們就需要再改一下其他劇情,避免前後矛盾。”
蘇寄歡知道這個道理,答應會一起改一下後面的細枝末節。
看蘇寄歡態度還挺好,祝星亦問:“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麼忽然生氣了,你以前拍戲從沒這樣過。”
蘇寄歡忽然不再說話,小亭子變得安靜起來。
每每蘇寄歡不說話時祝星亦就很害怕。
她不習慣這樣的蘇寄歡,盡管兩人鬧掰後蘇寄歡常常這樣對她,她還是不習慣。
以往蘇寄歡總會跟她說很多話,講很多事,她這樣悶的人雖然表達能力不是特別好,但蘇寄歡跟她多聊天,她也會敞開心扉。話越多越幸福,越多,相處得越舒服。
而現在,所以蘇寄歡少跟她說一個字,她都焦慮得難受。
她想蘇寄歡多跟她說些話,想聽蘇寄歡的聲音,想……想讓蘇寄歡多多在意她。
祝星亦抓緊衣角開口:“蘇總,長嘴是為了說話的,我想弄明白你為什麼生氣,好讓我多瞭解一下你的情緒。”
湖裡有什麼東西掉進去了,片刻後,聽到兩聲青蛙叫。
祝星亦被蛙叫吸引了過去,轉頭瞅了幾眼,扭過臉時對上蘇寄歡意味不明的目光,她笑了笑:“哈哈,青蛙。”
蘇寄歡看她傻笑,竟跟著笑起來。
祝星亦的笑容僵住,馬上問:“你怎麼又……開心了?你到底怎麼了?”
蘇寄歡立馬收住笑,久久,摩挲著手裡的繩結說:“我只是覺得你這些天跪太多了,每次都是咚的一聲跪下,還要咚咚磕頭。之前探討劇本的時候就說過不要這麼多跪戲,你跟我爭執,現在正式演了,你又演那麼賣力。”
她盯著祝星亦的膝蓋,心頭一酸,聲音打著顫兒:“你不疼嗎?”
祝星亦抬手揉揉膝蓋,是挺疼的。只是一個演員連跪地磕頭都忍受不了的話,那還做什麼演員?
她擺擺手說沒事,“這又不算什麼,你以前大冬天還要下河裡拍戲,我這算什麼?演員不敬業的話,能呈現出什麼好作品?”
蘇寄歡勾著頭不再言語。
祝星亦看她又不說話了,有點慌。
蘇寄歡不說話,不接著她的話題繼續講,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本就不是很能聊天的人,碰到工作倒是可以多說些,但現在她著實想不出應該怎麼讓蘇寄歡少生氣。
祝星亦歪頭看蘇寄歡的表情,覺得蘇寄歡好像也沒生氣。
張張嘴想要問些什麼,一個奇怪的想法湧上心頭。
她沒再多思索什麼,一爪子握住蘇寄歡的手。
蘇寄歡被這麼不禮貌的行為驚了下,淺褐色的眼睛裡滿是疑問。
祝星亦不太確定心裡的答案,但確不確定她都得問一聲,便往蘇寄歡身邊靠了靠,“蘇總,你是因為怕我疼,才一直堅持刪掉這些跪戲,是嗎?”
蘇寄歡抿緊唇線,眉頭也擰著。
祝星亦緊了緊手,一點也不想松開蘇寄歡的手:“你是不是因為心疼我,才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