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蘇寄歡帶著祝星亦轉移到新酒店。
早上十點,天晴得好,小心把人放床上後,韓瓏打來電話。
這幾天都在下雨,劇組也沒機會開工,今天開始劇組正常拍攝,韓瓏簡單彙報後面的拍攝計劃。
蘇寄歡坐在陽臺跟韓瓏交代了下,抬頭,刺眼的陽光刺得她一陣暈眩。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回酒店收拾東西,白瀾跑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衣服道:“蘇總,我來就好。”
蘇寄歡把東西拿過來慢慢出聲:“沒事,你陪她說會兒話。”
彎腰坐下來疊著衣服,看白瀾還杵著不動,問:“怎麼不進去陪她?”
白瀾撓撓頭,沉悶地說:“我……你陪她才更好吧,她需要你。”
蘇寄歡疊著手裡的衣服,視線落在堆著亂七八糟東西的桌子上。
“你先跟她說說話吧,我要在這裡陪她很久。”她說。
白瀾捏著指尖轉身,又回頭,“蘇總,祝總她……很想和你重新開始,我知道我不該摻和這些事。但……你在祝總心裡很重要,無論是在國外的幾年,還是你出國的這兩年,她都很想你,也很想再次靠近你。可你也知道她性格,她……”
“她在國外到底怎麼了。”撫平腿上疊好的衣服,蘇寄歡打斷白瀾的話,“42根鋼釘,縫合600多針,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瀾神情滯了一瞬,旋即整理思緒回答:“五年前她剛到舊金山時出了點意外,重大車禍。她傷勢比較嚴重,昏迷了半年才醒過來。”
車禍,昏迷半年……
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陽臺上打來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地窗投在地板上晃著人眼。
眼前發黑,暈眩得難受。
蘇寄歡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什麼?車……車禍?”
白瀾從手機裡調出一份電子文件,遞到她面前:“這是祝總在舊金山醫院的就診記錄。當時情況……很不好。”
蘇寄歡接過手機,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她看著那些文字,只覺得眼睛痛得很。
7次大型手術,術後多次感染高燒不退,多次進行醫療整形,還有……還有車禍不久後,祝星亦躺在icu病床上的照片。
全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得幾乎要和床單融為一體,多處觸目驚心的傷痕和縫合線……
“不……不……”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她彎下腰雙手插入發間,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鈍器一下下敲擊她的心髒。
“蘇……蘇總……”白瀾擔憂地喚她。
“她從來沒……從來沒跟我提過。”蘇寄歡的聲音支離破碎,她不敢抬頭,怕一抬頭眼淚就會決堤。
白瀾撿起手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能祝總覺得這種事情不值 得說吧,畢竟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