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存實亡的婚姻,也不是一無是處。
“到家了。”一個小時後,祝星亦開啟大平層的房門。
比起蘇寄歡的別墅,這個大平層看起來有些侷促,但兩個人住288平實在幸福。
祝星亦彎腰拿出嶄新的拖鞋放在地上,蘇寄歡穿好,腳下的地墊上印著一隻火紅的狐貍。
身前的壞狐貍笑著說:“歡迎回到我們的家。”
和之前一樣,蘇寄歡睡另一間房。來者是客,祝星亦匆匆忙忙收拾完那間房讓蘇寄歡住進去。
她不知道蘇寄歡要在這裡住多久,簡單洗漱完見蘇寄歡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懷揣著心事走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去?”祝星亦問。
蘇寄歡抱著電腦處理著工作,聲線低沉:“等這件事結束。”
“什麼事?”
蘇寄歡:“她們不接受你這件事。”
祝星亦愣了會兒。
她對蘇家人接受她不抱什麼希望,她確實不知道如何讓蘇菱她們真正地認可自己。
現在她的身上已經被蓋上了無法洗掉的藍色印戳,所有的辯解都是無力的掙紮。
“如果她們永遠都不接受我呢?”祝星亦跟著坐下。
蘇寄歡敲字的手頓住,片刻,她抱著筆記本起身,“不要想這麼遠的事,另外你不要忘記我和你結婚是為了什麼。”
她偏過頭瞄了一眼沒什麼精神的祝星亦,快速合上筆記本:“好好工作,早點休息。”
祝星亦一夜沒睡好。
躺下來,腦子裡不停複盤這些天的事。蘇菱的苛責,蘇寄歡對待蘇菱的冷漠,還有字裡行間“這段婚姻只是因為合作”的陌生感。
她以前不會被這種小事絆住腳,因為那時候她覺得失去什麼都無所謂。
而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失去。
人總是貪心的,以前她想要走上神壇,現在她想讓蘇寄歡看一看她。
祝星亦在床上翻來覆去到3點多還是沒有一絲絲睡意,她沒再繼續翻騰,起身開門走出臥室尋水喝。
月光從初夏的夜裡漏出綿柔的光,祝星亦懶得開燈,赤著雙腳摸黑去客廳接水。半杯涼水喝進肚,本就毫無睡意的人更精神了。
目光瞥向陽臺,落地玻璃窗關得嚴嚴實實,蘇寄歡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指尖的猩紅忽明忽暗。
皎潔的月光忽然變得慘白、悽寂,像殯葬時撒下的紙錢飄落在蘇寄歡身上。她側臉冰冷冷的弧度滴著水,一旁白日開得正盛的繡球花蜷著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