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是來找自己麻煩了。
想到昨天嘴巴不受控制地說出那番話,祝星亦便後悔得要命。
她怎麼在兩個人最興奮最快出那麼掃興的話?枕邊風也不是這樣吹的。
祝星亦匆匆忙忙去洗手間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緊攥著拳乘電梯。
她有點緊張。
有點怕蘇寄歡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但祝星亦又覺得蘇寄歡不是這種情緒化的人,畢竟昨天晚上蘇寄歡並沒有胖揍她。
但她寧願蘇寄歡胖揍她洩憤,畢竟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太過分了,換作別人,早就把她一頓亂揍,哪裡還能關上燈共赴巫山雲雨?
不過……
祝星亦望著電梯間反射出的自己,毛衣領口遮不住的地方盡是深紫色的咬痕。衣服遮蓋住的地方更不用提,大大小小的咬痕,根本無法露出一點點。
這姑且也算胖揍?
祝星亦咬咬牙,算了,就當被胖揍過好了。
柏奉大廈門前有一片地上停車場,走出旋轉門,祝星亦看到遠處剛停好車的蘇寄歡。
望見那個身影,沒來由一陣激烈的心跳。
祝星亦實在緊張,忙躲進一旁的便利店裡悄悄觀察。
看蘇寄歡的模樣好像有點跑神,祝星亦不知道蘇寄歡在想什麼,難道在想怎麼懲罰自己?
祝星亦喪著臉,她搞不明白這些東西,畢竟以前她做錯事還理直氣壯慣了,頭一回要低頭認錯哄人,她不習慣,沒經驗。
唯一的出路就是不停哄人。
只是蘇寄歡好像……有點難哄。
也不是難哄,倒不如說,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但到底怎麼做才能把人哄回來?
祝星亦抱住臉盯著遠處正走過來的女人發呆。
暮色垂在女人身後像鮮豔的背景板,她穿著黑色束腰風衣踩著長筒靴走過來,海藻般的墨發如暗潮翻湧。
她的眉眼凝著北國簌簌落雪的寒,冷白色的面板像薄暮升煙的清晨,一邊沁著零下二十攝氏度的積雪,一邊在纖美純淨的雲彩裡閃著冰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