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配合著,蘇寄歡忽然用拇指蹭過她凸起的踝骨,她幾乎要站不住了。
好熱,小腹好熱。
“穿好。”蘇寄歡猛地起身後退,“西側那邊的旋轉樓梯容易卡鞋跟,等下不要再從那邊走。”
蘇寄歡沒有多廢話,轉身快步離去,“有空再見,cinderea。”
“等等。”祝星亦踩著高跟鞋追了上去。
冰冷的背影沒回頭,徑直走著。
祝星亦小跑了下才追上去,她攔住蘇寄歡極力爭取著:“蘇小姐剛剛說的[改日商議],能否給個準確的時間?明天?後天?還是別的日子?”
蘇寄歡淡淡掃了祝星亦一眼道:“一些場面話罷了,祝小姐竟然會當真?”
“可我希……”
“不要再對我過多糾纏,沒用的。”蘇寄歡長腿一邁,只留給祝星亦一個背影。
約莫九點,晚宴結束。
夜雨更迅猛了些,蘇寄歡把臉埋進駝色披肩裡。披肩分明裹得嚴實,指節卻像攥著冰稜般發青。
雨水在玻璃車窗上蜿蜒著,將遠處零星的傘影都渲染成模糊的灰斑。她滿懷期待地望著如鳥飛散的賓客,渴望從一把把撐起傘下找到誰的影子。
找不到。等不到。
蘇芙調整空調風口,潮濕的空氣往車內蔓延,“可以回家了嗎?你到底在等什麼?”
暴雨折斷了太多不該湧上來的回憶和期待,蘇芙看到蘇寄歡睫毛上凝著的水霧,不知是上車前沾了斜濺的雨,還是別的什麼。
“沒等什麼,送我回家。”蘇寄歡裹了裹披肩,手腳有點發涼,她想她本就不應該等。
雨勢愈急,路不好走,蘇芙開車更小心些。頂著暴雨到家休整片刻,蘇芙拉開窗簾看窗外的雨水嘆道:“這雨都下一天了,什麼時候能停?你過兩天還要出國呢,可別耽誤了。”
蘇寄歡隨意應了兩句便窩在沙發上開始處理工作,蘇芙見了催她趕緊上樓洗漱睡覺,誰大晚上參加完宴會還要工作的。
蘇寄歡看時間確實不早了,抱起筆記本起身上樓,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蘇芙邊囑咐蘇寄歡早點睡別熬太晚邊開門,門外春雷轟隆而過,緊接著蘇芙憤怒的聲音隨著雷聲一併響起——
“祝星亦!你怎麼在這裡!”
蘇芙難以想象逃到國外的法制咖居然出現在蘇寄歡的家門口,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還想要害蘇寄歡嗎?
門口的祝星亦拎著收起的雨傘站在簷下顫顫巍巍喊了聲“二姐”。
這個稱呼一出,蘇芙瞪著眼暴起:“二姐?你喊誰二姐呢?我跟你有關系嗎你喊我二姐??你一個臭名昭著的法制咖也敢喊我二姐?你算什麼東西!”
祝星亦抓著傘柄退了兩步想說什麼,蘇芙根本沒打算讓她開口,繼續像機關槍似的開口:“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當年要不是你和晏氏廝混在一起,我們[蘇盛]會過得那麼難嗎?!邀你演個戲你推三阻四,要你演女主角還虧待你了嗎??”
“寄歡她把什麼都給了你,把你從十八線扶到影後的位置,你轉頭就把寄歡踢了。你對得起寄歡嗎?你對得起她為你操勞的日日夜夜嗎?!”
“你還出現在這裡幹什麼?!你怎麼敢回國的啊!你怎麼敢的啊!”
蘇芙的聲音像一把淬著毒血的刀砍在祝星亦身上,她沒有還手之力,她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告訴她們,當年她那樣做只是為了接近晏氏搜取證據。
她只能顫抖著肩頭任由蘇芙責罵,然後在蘇芙的憤怒裡被推到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