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縱被問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也沒能說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一旁的臨渚皺了皺眉，“卡牌搭配師雖然有門檻，但認真算起來並不受僱於一家的自由搭配師，數量也上了四位數。”
有些有底蘊的大家族，會自己培養卡牌搭配師。相比自由搭配師來說，他們更熟悉本家族子弟的卡池情況，也更值得依賴和信任。
比如說洛淮疏熟悉的林星暉、戚寒松等大家族出身的繼承人，從小不僅被定製了培養路線，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再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但這樣世世代代供養專屬卡牌搭配師，要花費的資源和精力都不小，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夠負擔地起的。
即使原身之前待的洛家，這一代一出出了三個大眾眼中優秀至極的孩子。其實光是培養洛懷泉兄妹三人，就已經要傾盡全力了，多餘讓到別處的，那是一點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市場上接受暫時僱傭和諮詢的自由搭配師，就會是他們的選擇。
刑縱的想法按照正常思路來說，也並沒有任何的錯處。優秀的自由搭配師，確實在尋常人們和網路之間非常出名。柳月塵毫無例外屬於這一行列，甚至於處於行列的頂端。
洛淮疏緩緩搖了搖頭，“那麼多的可選項，又是並不容易合作到的出名搭配師。即使爸爸手下的人大部分在第二軍中算得上精銳，那頻率也還是太高了。”
楚彰微微頷首：“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從楚彰諮詢自由搭配師開始，他直接間接接觸到關於柳月塵的資訊，次數實在是頻繁到有一些不太正常。
事後借用不屬於他甚至是喻文軒的力量去查，才發現了在短短的幾周裡，兩人身邊“幸運”得到這位大名人指導的人數之驚人。
上到上級或者同級，下到手底下人的家人，朋友，耿耿於懷的死對頭等等，加在一起都快要接近三位數了！
三位數是什麼概念？常言道，物以稀為貴，就是最普通的自由搭配師都知道“饑餓營銷”。
柳月塵一個月時間接三位數的客戶？沒記錯愚人節才剛過去吧，怎麼還沉浸在玩笑搞怪裡呢？
刑縱面露恍然和驚恐，“也就是說，他煞費苦心地想要透過楚叔的手，接近我們淮疏？！”
“啊？這是為什麼？總不能跟我一樣是被美食征服了，想要近距離和大廚打好關系吧？”
刑縱嘴上說著玩笑話，臉上外露的表情卻一點點淡了下去。他當然知道柳月塵的意圖沒有那麼“單蠢”，但在真正的答案揭曉前，他倒希望對方一如他猜測的那般。
邢天嶽伸手到一半，才猛然意識到他和刑縱隔著的，可不僅是一個螢幕。臨渚見此，代替邢天嶽，伸手拍了拍沮喪中的刑縱。
被拍到差點吐血的刑縱：“……”
我可真的謝謝你奧。
邢天嶽轉眼看向聽完了整個謀劃全程，依舊淡定地不像是被接近目標的洛淮疏，抬手抓了抓自己長長的胡須。
“洛小友一開始讓我去調查柳月塵曾經合作過的卡牌師，還有他們現下的情況，是不是早就有了什麼猜測？”
洛淮疏對上對方深邃的眼睛，誠實地搖了搖頭，“只是未雨綢繆。”
邢天嶽仰頭長笑了一聲，“好一個未雨綢繆。”
他轉身看向很早之前就換上了純黑色光滑面具的楚彰，嘆息地稱贊道：“小楚，你們夫妻倆有一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