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疏和臨渚的通訊手環,不幸沒挺過混亂空間。他猜測所有的倖存者大機率是一樣的情況,可他們這有著接近四百人,說不定會有一兩個例外。
“通訊手環?這玩意一進入空間裂縫就報廢了。”
“是啊,如果有誰手環好好的話,現在我們回來了,可能會接上訊號。但是剛剛有幾個還存著手環當紀唸的小夥伴看了,壞的透透的,連開機都做不到……
一時間,所有人要不不死心地試著自己的手環,要不在卡冊裡翻箱倒櫃。手環這玩意,一旦繫結就是終身制的,可萬一誰留了個備用的?
“我可能有……”
刑縱面帶複雜地開口。
說著,刑縱在所有人期盼的眼神裡,拿出了一個邊角被摸索地褪色的小盒子。
有些意識到不對勁的人,立刻吞下了想要詢問的話。在身邊出現了傻憨憨的大粗心時,他們也眼疾手快地實行手動閉嘴。
洛淮疏看著刑縱最後不捨地摩挲了一下盒子表面,接著將盒子開啟。四四方方也不大的盒子裡面,靜靜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個手環。
手環的表面經歷過多年的時間沖刷後,其實早就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光澤。但是因為被保護的很好,所以看著也不是特別舊,只是款式老了點,大概是好幾十年前出的款。
大口徑的手環套著小手環,一眼就能讓人猜測到兩隻手環曾經的主人。
“這兩隻手環本來應該在……失去主人後就停止執行的。但是我家老頭固執不同意,我也,我也想要留著一個念想,就一直裝在了卡冊裡。”
說到這裡,刑縱忽然將手環塞給洛淮疏,單手捂住了眼睛。
他的父母離去後,老刑將他們的手環留給了自己。但是這次他失蹤後,連個手環都沒給人剩下……
洛淮疏穩穩地抓住了手裡的東西,聞言看著情緒失控的人,後又轉頭看向身側緩緩站起的臨渚。
借用雪鼬獺尋了一些湮冥獸,暫時補充回來能量但唇色依舊蒼白的臨渚點了點頭:“開吧。”
洛淮疏低頭觀察著兩隻手環,憑藉著原身的記憶,選了一個相對要新型一點的手環。
手環被開啟的那一瞬,他舉在半空的手一頓。簡單幾個軟體下的背景,是一張四人的親子照。
一對穿著軍裝笑容燦爛的夫妻,一個坐在最前面大笑的上年紀的爺爺,一個能尋找出刑縱影子大概四五歲的小孩……
洛淮疏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他快速地找到如今還是最大社交媒體的綠江,快速更換著關鍵詞,搜尋並瞭解著前段時間發生的爆熱事件。
一個個的詞條,一張張照片,一個個評論倒映在琥珀色的瞳孔上。
在眾人大氣也不敢喘的注視下,那雙越來越冷凝的眸子,最後落在了虛空頁面上的某處——那是一個影片。
不等其他人開口,洛淮疏用手將影片的進度條往前撥動。緊接著,修長的手指在投影的選擇上一點,被放大的畫面投影到了半空中。
影片的一開始擷取了好幾個片段,背景音是一個聽著和煦親切的男聲。他語速平緩、語調略拔高地介紹了影片中發生的內容。
這些一一被展示的小片段中,無一例外都充滿了慘叫和血腥。
有人持刀在街頭肆意殺害著無辜的行人;有人狂笑著操縱著手下的空中軌道交通車輛,直直地撞上最高的大廈;有人坐在跨江大橋的橋頂點下遙控的按鈕,千米長的大橋瞬間崩塌……
成百上千的生命,折損在一個個扭曲狂笑的人類手裡。即使是透過螢幕看到這一幕,他們這群在湮冥獸群裡殺進殺出、最熟悉死亡的人,也不禁都咬緊了牙關。
片段展示完畢被折疊,背景音的男聲也說出了自己的總結。
“相信這幾個大家最近熟知的特大事件中,實施違法犯罪行為的兇手都有一個共同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