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窗簾，外面霧濛濛的一層，淅淅瀝瀝的雨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雨連成線，花園外的噴泉滿得溢位來，像是從小臺階翻湧而下的瀑布，一道驚雷徹底喚醒了崔星河。
飯香味從門縫竄入，煎火腿的肉香味兒混雜著烤麵包的奶香，崔星河的肚子叫了兩聲。
“這麼早起，飯馬上好。”宋言把火腿翻了個面兒，“我跟萍姐請假帶你去看膝蓋了，今天他們只學前半段。你先去練歌，錄你的部分，跳舞等你恢複再學，錯開來，耽誤不了進度。”
崔星河皺眉，“主打歌的分詞出來了？”
他開啟微信，果然看見喬煙栩給自己發了一份文件，紅色部分是崔星河唱的。吃過《破曉》的紅利以後，這首《與你同行》的rap部分依舊一字不落地分給了崔星河。
“還滿意麼？”宋言把菜端上來，把涼了的豆漿熱了一遍。
“還是唱rap，挺好的。”
“看來想把你定成主rap啊，有時間多去找教rap的老師學學，總不能只唱這兩段。”宋言笑道，“沒想到啊，能走到這步。”
崔星河勾唇，吹了一下自己的小呆毛，得意地說：“實力。”
崔星河的腿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從醫院們口走到診室這幾步路幾乎都是攙著宋言咬牙走下來的。捲起褲腿的那一刻，醫生驚訝地扶了一下鏡框。
隔著冰冷的醫用橡膠手套，腫起的一大塊兒碰上去又軟又漲，“你這個傷口多久了？”
宋言仰頭數了一下日子，“有一個星期左右，中途也不怎麼擦藥。”
“水腫，關節炎。”醫生對著x線片指指點點，“磕這麼嚴重，差點骨裂了。你最近少做劇烈運動，多來做理療，再加重要做手術。”
“什麼算劇烈運動？”崔星河眼底浮現出一絲擔憂。
“跑步啊、長途徒步之類的。”
“跳舞算麼？”
醫生咳了兩聲，“還需要問麼？發展成這個樣子，你自己清楚。最近至少一個月都別跳舞了，之前是不是不怎麼運動，然後突然劇烈運動？”
“算......是吧？”崔星河回想起那幾百個深蹲，內心咒罵了鹿哲旭三次，“我不能一個月都不跳舞，有沒有別的辦法？”
“沒有，你要對自己負責。”
宋言趁崔星河留在醫院做理療的功夫出去外邊買了午餐，崔星河從病床上下來疼得嘴唇直發抖。
“別犟，讓你休息就休息。”
“你別管。”崔星河語氣很硬，表情扭曲，宋言憋著笑。
口上嘴硬，崔星河不敢真的作死。一整週沒有去舞室，遂了鹿哲旭的願。兩人拌嘴紛鬥的日子暫時安寧下來，崔星河也沒跟其他人一塊兒練舞，錄音棚倒是跑得勤奮。
崔星河先別人一步錄歌，整個錄音棚三個老師眼神犀利地對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對著崔星河的錄音吹毛求疵，嗓子都唱啞了。
“你這一段fo沒抓好，跟前後句比起來節奏有些亂了，這句重新錄。”
“這句進的時候音低了，重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