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市中心的路上,他本來想睡一會兒,結果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剛剛旁觀審訊的事情。
按照正規的流程來說,監控室的確要有警員旁觀,紀年就被抓了壯丁。
他在監控室裡枯坐了三個小時,越看越覺得有意思,等審訊結束,莫離拎著刀走進來,甩了下刀身上的血。
血液飛濺到地面上,紀年看見他染成紅色的手套。
“辛苦了。”
他坐在椅子裡,拉過莫離的手,掰開刀柄看了看,果然掌心還是有一小片白色,沒被染紅。
西裝革履的殺人犯停在他身前,好脾氣地任他擺弄。
紀年抬起頭,對上他低垂著的桃花眼。
鏡片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他眼睫被暗紅的血黏在一起,半邊臉和頭發都是紅的。
濃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紀年看了十來秒,才收回視線。
緊接著,莫離去處理屍體和整理自己,他去挖提前松過土的坑。
事實證明莫離的確不說大話,冬天的地確實比較硬,不太好埋屍。
——
回到市中心,紀年還是時不時想起剛剛的審訊。
他還是第一次見莫離這副模樣,表現得極具壓迫感和遊刃有餘。
監控主要是對著受審人的正面,拍到莫離的部分只有背影,紀年想象不出他的表情,只能從肢體動作上判斷他非常主動。
林恩不多時就被逼得心理防線崩塌,倒豆子似地吐露了所有知道的事情。
莫離記下了有用的情報,然後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手掌按上他的腦袋,向後推到牆上。
然後幹脆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沒有尖叫也沒有折磨,林恩甚至看不清他出刀的動作,就感到脖子一涼,失去意識。
他甚至沒來得及求饒。
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紀年冷不丁地出聲:“莫離。”
進行了三個小時高強度的審訊,莫離正準備回臥室睡覺,聞言停下腳步,用眼神問他什麼事。
“你也能審審我嗎?”
“……”
這是什麼要求?
莫離頓了頓,問:“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有受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