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牛震撼說打算自己一個單挑對面一群，方恆很想問他一句：牛兄，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關鍵這明顯是臨時起意的，沒有絲毫預先準備，就是一個字——莽！
如果只是一場個人戰，那隨便吧，你開心就好；
但現在是團隊戰，你丫的還是隊長的身份啊……這樣隨意的決策分分鐘坑死整個隊伍！
方恆斟酌一下言辭，試圖溫婉勸說：“牛老大，你可是我們隊伍的殺手鐧，沒必要一開始就上場，還是先讓小的們去探一探虛實……”
“得了得了，老子最煩這些戰術啊詭計啊之類的東西，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別磨嘰快給我靈符，就差你了！”牛震撼不耐煩。
方恆這才看到，這傢伙手上已經收集了一大疊靈符，正往自己手腕上的弓修符匣裡塞。
臥槽，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其他人已經全部上繳了一半靈符給他，沒有一個反對的？方恆吐血。
事已至此，肯定勸不住了。
他迅速改變策略，爽快交出五張靈符，同時問道：“牛老大，你孤軍突破的時候，我們怎麼辦？”
牛震撼奇怪看著他：“老子剛才不是說了嗎，你負責給大夥們帶路來接應我。”
方恆無語：“老大，我們可是在對戰之中啊。對面的白羽鋒向來足智多謀，一旦他發現你孤軍深入，指不定玩出什麼花樣來。萬一在我們接應到你之前局勢發生變化，我們這裡也要有一個拿主意的人吧？”
“有道理！”牛震撼眼珠子轉了轉，回頭大聲道：“喂，你們都聽到方恆的話了嗎？我打算讓方恆當副隊長，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聽他的，有意見沒有？”
一個吊三角眼、身材幹瘦的傢伙馬上跳出來，看了方恆一眼很不屑地說道：“牛哥，這傢伙除了敗家還能幹什麼？沒有高人附身的話，他能打得贏我們哪一個？憑什麼他做副隊長！”
牛震撼大眼一瞪：“瘦皮你****的別挑事！廢話我懶得說，這個鬼地方的路你們誰敢拍胸口說絕對不會走錯，我就讓誰做副隊長！”
“這……”瘦皮脖子一縮，訕訕然：“那好吧，這次就聽他的吧。”
方恆眸子微縮，心中疑惑更濃。
果然在其他人心中，我就應該能分辨出逆天之力的運轉規則？
這玩笑開大了，若是聖人也罷了，連最底層的農民弓都能識破我的本質，那我還重修個蛋啊！？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對了，莽牛隻說我是“認得這裡的路”，而不包括其他顛倒陰陽逆反五行的效果。其他人都預設認同他的說法，這顯然是來自於過往經驗的認知……這種經驗的物件並不是我，而是被我奪舍的“前身”！
但在記憶碎片之中完全檢索不出逆水澗的相關資訊啊，莫非又被什麼大能者出手矇蔽刪改了？
使勁搖了搖頭，方恆不再思考這些自己目前無法應對的可能性，注意力迴歸現在。
“還有誰有意見？”牛震撼掃視了一遍，其他農民弓再無異議。他滿意點頭：“很好，那我上了！方恆你做副隊長，帶大夥趕緊跟來。”
“哇哈哈哈哈！”發出一陣響徹整個山谷，但除了驚動敵人之外毫無意義的愚蠢笑聲，牛震撼埋頭衝到方恆所指之處，向著數十丈高的斷崖一躍而出！
方恆也不禁佩服這頭莽牛的憨直和勇氣。
這樣的高度，如果沒有浮空類能力的加持，就算是道境四重天也要摔得粉碎。但牛震撼卻沒有絲毫猶豫就跳了出去，也不怕方恆的指引是錯誤！
方恆當然沒有坑他。
一躍凌空之後，牛震撼那龐然的身軀非但沒有掉落，反而斜向外一飛沖天！但從他倒卷的衣袖和頭髮判斷，看起來他更像是“往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