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無意中碰到他，引起尷尬，寧暖便不敢動。
她站在原地，低頭，在心裡慢慢地數著數字。
一秒。
兩秒。
三秒……
十分鍾就是六百秒……
她忽視不了商北琛也在這漆黑空間裡的事實。
默默地想著、數著，呼吸著……臉蛋在外麵時不可控製升起的溫度還是沒下去。
男人沉啞的嗓音很快在她前麵低低地響起：“為什麼不能回答那個真心話？”
“……”寧暖。
她沒想到商北琛會突然這樣問。
商北琛的嗓音越來越近，這說明他在向她走來：“從剛才開始，我其實就很好奇，如果明天清晨就是世界末日，隻有你今晚在現場選擇一位異性與其發生關係，才能拯救地球……寧暖，這種情況下，你選誰？”
“瘋了嗎，幼不幼稚？”寧暖幾乎不相信這是商北琛會問的問題。
她不可思議的一句話，換來男人語氣寡淡的淡淡嘲弄：“是麼，我幼稚和瘋狂的時候最愛你，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而你，似乎隻看到了我的幼稚、瘋狂？”
慢條斯理的一番話，等於控訴。
在寧暖的理解上來聽，他這不是深情的控訴，而是兩個人終於成了路人甲乙的關係，沒了其他瓜葛，他不走心的譏誚。
至於這譏誚裡有沒有摻雜失望和恨，太模糊了，她根本分辨不出。
想要結束這窒息的尷尬，寧暖隻好低聲胡亂回了句：“你不也有回答不出來的真心話嗎……”
“嗯，說不出口，但也不想作弊。”商北琛幾乎慢慢地逼到了她的麵前。
挺拔頎長的身軀把身材弱小的她包圍在角落裡，像脾氣壞壞的高大學長，欺負著新來的小學妹。
分明都看不清楚彼此，可是寧暖依然能感覺得到商北琛的居高臨下。
他說話時，可能附身遷就了她，那股蠱惑人心的溫熱氣息，甚至直接就噴薄在她的麵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