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帝都的這一路上,寧暖大部分時間都沒有睡覺。
主要原因是現在她跟溫伯言同車而坐,哪裡會真正的放鬆下來?
抱著懷裡的大軟枕頭,聽著溫伯言忙碌的偶爾接起工作電話、私人電話,寧暖也不好開口打擾,多數時候就沉默的想其他事情。
想累了,就拿出手機找出佑佑的影片和照片,反複翻看。
其中一個影片是霞姐拍的,那天早晨五點多佑佑就醒了,喝完奶要下樓玩。
小家夥兩隻小手扶著沙發,扶完了沙發去扶著牆,一直挪著走到了二樓的樓梯口來。
小豆丁一樣的寶貝,自從會走,每天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家裡的每一個角落。
像個成精的小蘑菇,這裡蹦蹦,那裡蹦蹦。
商北琛起床一向很早,西裝革履的邊下樓邊係袖口時,恰好低頭就看到腳邊差點被他踩扁的兒子。樓梯欄杆遮擋著,他一開始根本沒看到孩子。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四目相對。
小家夥被爸爸掐著腋下抱了起來,接著猝不及防被爸爸往上拋了一下,還好又被爸爸接住,最後被爸爸寵溺地吐槽了一句:“長這麼小,還沒有爸爸以前養的狗長得快,爸爸媽媽的婚禮,你怎麼參加?”
以前每次看這個影片,寧暖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也許是商北琛挺拔高大的模樣太帥氣了,也許是小家夥被爸爸大手捧起來時害怕的直蹬腿那一幕太萌了……
也許……是商北琛提起婚禮時,眉眼間的自豪感讓身為女人的她感到欣慰。
可是這一刻看,都成了讓她笑不起來的。
溫伯言仍然在接電話,寧暖坐在旁邊,之前的幾個電話她都能聽清楚講的什麼。
畢竟太近了。
現在看完了這段影片,她收起手機的同時,另隻手撐著臉蛋把麵頰轉向了窗外,模糊的不光是視線,還有聽覺。
在眼眶裡堆滿了淚水這一刻,深夜外麵的風景都成了水涔涔的斑駁的。
分明沒有大雨衝刷著車窗,可眼眶裡包著的那搖搖欲墜不敢掉下來的眼淚,製造了這種畫麵的世界給她看。
婚禮……
她親自籌備的婚禮,也沒有了。
即將進帝都市區的時候,淩晨了,寧暖還是決定把肚子裡的問題慢慢講出來。
溫伯言思忖了下,似乎在想,應不應該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