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本就心裡亂糟糟的,跟商北琛回家後,也是冷戰,還不如去許靚那裡。
這個時間點,佑佑已經熟睡了,她不好進霞姐房間去打擾……
寧暖這麼積極,溫伯言自然十分樂意,當即派了輛車,囑咐司機一定安全把寧小姐送到許靚的住處。
許靚這一天沒休息過,到了晚上,才小睡了片刻。
剛睡著不久,她就被噩夢驚醒!
“啊!”
驚叫一聲,許靚從床上坐了起來。
滿頭大汗的看著自己的家,直到意識過來這裡並沒有夢中的父親。才閉上唇瓣,不停的喘著氣。
從小到大,幾十年似乎轉瞬即逝。
嚴格來說……那位身在帝都的父親,從來都沒有拋棄過許靚,是許靚拾起驕傲,不要了父親和原生家庭。
許靚永遠也忘不了上一次見父親的情景!
那是她出嫁的那天,剛好是父親節,那位不知道是否誠心懺悔的父親,來到了她的麵前,要牽著她這個女兒的手進入禮堂,送她出嫁。
許靚是不屑的!
身披婚紗,許靚朝那位曾無數次對自己女兒實施暴力的父親說:“本來以為要開開心心的出嫁,可是你一出現,我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你曾經暴力我的每個場景,不是打,是暴力……比打孩子狠毒十倍,百倍!弱小的我,全身顫抖著流淚!”
“你畸形的控製欲,讓我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媽媽,當年還很小的我,已經會回首過去你打我的每一道傷痕,也會幻想未來!你知道我幻想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嗎?我幻想你打死我算了,這樣不僅我能解脫,你也會遭人唾棄!我不要這一生都活在你對我精神和肉體暴力的陰影之中!”
她覺得婚禮後臺父親偷偷出現,是玷汙了自己的婚禮!
那天,父親好像要過來抱抱她,安慰她。
她嚇得後退的大聲說:“也許你真的改變了,也早就忘了曾經加諸在你女兒身上的傷害!可是我看到你,想起你,就難過的快要沒辦法呼吸!你不配父親這兩個字,也不配為人,我恨你,無休無止地恨你!”
許靚又想起少女時期她離開家時的場景。
離開家的當天,她平靜的寫了一段文字,留在了父親的辦公桌上。
那段文字寫的是:“悲劇總是環環相扣的走向更深處,從此不會再有人掐我脖子了,再見……那就這樣吧,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現在,卻要主動再回去……那個她也不記得究竟多少年沒回過的家嗎?
寧暖來的時候許靚已經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