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純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門口守著的四個黑衣保鏢,自知肯定進不去,那就隻好也跟著一起下樓了。
電梯向下執行。
寧國富老臉掛不住,但也笑著說道:“北琛,怎麼說我都是暖暖的爸爸,血濃於水,一家人,這件事發生在我公司的會議室沒錯,但我也不想它發生,我比任何人都心疼暖暖受的傷,我更知道你是疼愛暖暖……才遷怒於我。”
林川站在電梯裡,灰色西裝筆挺冷肅,他不輕不重的陳述道:“寧先生,據我調查所知,您是睡了別人的老婆才招來殺身之禍,在那名叫王力生的歹徒拿刀刺向你的一瞬間,你本可以朝其他方向躲去,但你沒有,你偏偏跑到了寧小姐身後。”
寧國富瞪大眼睛,“我……我沒有!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林川皺起眉頭,繼續道:“有監控影片為證,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寧先生是想抓過寧小姐擋刀。”
“我……我,我不可能這麼做!”寧國富目光閃爍,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高大男人,這說明,商北琛也是這樣認為。
垂死掙紮是每個人死到臨頭的必備技能,幾乎是本能的,寧國富臉紅氣喘的堅持辯解道,“我是一個父親,危急關頭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兒推出去擋刀子!那是刀子,不是羽毛毽子!如果要擋刀,我為什麼不去抓別人擋?”
寧國富是真的故意抓過寧暖擋刀子的,
當時情況複雜,他來不及左右思考太多,沒辦法顧及得麵麵俱到。
他隻知道,他抓別的股東根本抓不住,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哪個會願意被他抓?一個個乒鈴乓啷比誰跑的都快!
寧暖到底是女孩,好控製很多。
而且他也賭了一把王力生看到他抓著的是寧暖,就不會下手。既然是賭,自然就有賭輸了的可能存在。
事實上是,他賭輸了!
王力生喪心病狂的看都沒看清楚,隻朝著他亂紮,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刀子已經進入寧暖的腹部。
他其實可以跑,但會議室就那麼大,能跑到哪兒去?跑出會議室,也三兩步就能被王力生抓住殺了。
王力生個子高,人瘦高瘦高的,比他腿腳靈活多了!
電梯即將到一樓,林川難得的諷刺式揚起嘴角,“寧先生,別標榜你那根本不存在的父愛,據我所查,兩位寧小姐從小就被你區別對待,這位寧純小姐什麼都不用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錢隨便花,小小年紀就自己有銀行卡刷,而寧暖小姐再乖再勤奮學習再好家務做得再積極,也得不到你的一句稱讚,別說稱讚,要買課本的錢,甚至是一把雨傘的錢,都要被你煩不勝煩的趕出書房,罵她別煩你,她講道理,你就說她無理取鬧,她被氣哭,你就指著鼻子罵她和她媽媽一樣,越來越矯情?”
林川去接觸了寧家最開始用的其中一位保姆,年歲六十多的老太太,這些事情還被她記得清清楚楚。
可能是太紮心了!
想不記住都難!
但是做保姆的,也不敢多插手。
寧純看著電梯裡的這幾個人,腦子裡都是過去家裡發生過的無數個畫麵,這些年來一直沒人提起,她都快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