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著抖,也許是氣的,也許是疼的。
窗外夜色在霓虹的閃爍下跳躍。
商北琛可能是真的醉徹底了,從單膝跪地變成了雙膝跪地,否則他無法貼近沙發拿過她受傷的細腿。
他的眼神異常冷靜,淡漠。
經過昨天給她傷口逐一消毒,現在,他已經駕輕就熟。
商北琛用棉簽擦掉她傷口的血液,抬頭看她一眼,在看到她眉心微微地擰起時,低頭往她傷口上吹氣。
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很深,很重,像頭發情的野獸渾身都散發著荷爾蒙的滾熱巖漿。
可他跪地,像個虔誠的懺悔者。
等到處理完她腿上的傷口,商北琛起身,彷彿全程狼狽的隻有她自己,而他依然高高在上,衣冠楚楚。
男人拿了支煙擱在削薄的唇上,打火機發出“噠”一聲,點上了煙。
薄唇微動,他抽了一口,拎起西裝外套,嗓音是清冽的沙啞:“你休息,我回老宅看孩子。”
“不用了。”
寧暖淡淡的說。
下單買東西時她還買了口罩,本想上班時用的,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寧暖淺色的眸看著自己腿上被處理好,整齊貼了四方紗布塊的地方,起身,去了臥室。
再出來時,已經換好了一套衣服。
睡褲和個人物品被她裝在包裡,隻需五分鍾,她就“砰”的一聲關門,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公寓。
商北琛站在客廳中央,一隻手上還拎著黑色西裝外套,另外一隻手上夾著香煙。
充滿力量的手背上幾條青筋不僅沒有全數褪去,反而還繃起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