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小雪早就沒了蹤影,只有堆在陰影下的一些孩殘留著少許痕跡,我抱著李嬌柔軟的腰肢坐在電動車的後座上,心裡忽然有點忐忑。
見了面我要跟他說什麼呀?
當初因為寶紅的事,蝴蝶多少受到了些牽連,說到底,他落到這個境地也是我間接造成的。金燕出事以後,我就不願再去見以前那些人,不管是蒂娜、可樂、虎子,還是琪琪、小謝、胭脂。可當我聽到有她們訊息的時候,又忍不住蠢蠢欲動的心。
這算不算是一種特別賤的心理呢?
電動車平穩的停在了地下商場的入口,李嬌存了車子,挽著我的手,像我姐一樣戳了戳我的額頭,“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呀?”
我沉默著沒說話,百味雜陳的跟在她身邊。穿過幽亮的甬道,踏著臺階,每一步似乎都敲擊著我的心臟。商場裡徐徐的暖風吹在身上,鼓動的我燥熱不已。
“喏,她果然在!”|
我順著李嬌白皙的手指,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紛紛擾擾的聲音也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我站在原地瞅著那個坐在矮凳上,穿著橘黃色羽絨服,帶著兩條流蘇暖帽的十八、九歲女孩子,愣了好久才認出來。
他...她是蝴蝶!
蝴蝶低著頭向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介紹著她面前琳琅滿目的小東西,聲音又嬌又脆。
“這個只要不是行家,絕對看不出來的。”蝴蝶拍著微微隆起的小胸脯保證。
青年說,“我要去相親的,被發現了多尷尬。”
他看中的是一條金晃晃的項鍊,男式,高仿。
“你放心,要是被認出來是假的,你艹我二大爺!”
我愣愣的看著那個青年最終掏出十塊錢買了蝴蝶的鏈子,揣兜裡喜滋滋的走了。
蝴蝶也喜滋滋的把那張十塊面值的紙幣揣進了兜裡。
然後,她一抬眼皮就看到了離她只有五米左右的我和李嬌。
蝴蝶略顯蒼白的小臉怔了一下,隨即就綻放出一道動人心魄的笑容。
她瞅著我腦袋上的蝴蝶結,大眼睛完成了月牙,“小公主!”
“蝴蝶!”
蝴蝶站起來,給了我一個輕而溫暖的擁抱,喜悅中裹著淡淡幽怨的語氣說,“叫我田璐璐啦!你一叫我蝴蝶我就想起自己當‘小.姐’的那些日子。”
原來他和虎子一樣,即使寶紅讓她們能賺再多的錢,在金燕,那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