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蒂娜送給我的……
亂蓬蓬的長髮像水藻一樣鋪滿我的後背,我熟練的用頭繩綁了個雙馬尾,盤著腿坐在大床上,仰著臉跟我姐說:“我夢到你了。”
我姐抱著胸傲沉式的冷笑。
我說:“我還夢到劉佩佩和馬丹,還有一個男的…”
我姐眉頭皺了皺。
我曲著腿提上了自己的小褲頭,翻出枕頭底下的手機看時間。
我姐說,“男的是誰?”
我頭也沒回,仍舊貓著腰擺楞我的手機,“誰特麼注意他呀!愛誰誰唄。”
然後我姐就笑了,拉著我的胳膊坐在她身邊的床沿上,拆了我綁好的頭繩,又給我重新綁了一次,我頓時感覺之前一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全都消失了。
我姐眼皮抬了抬說,“你綁太鬆了。”
看她那若有深意的眼神,我瞬間就明白了,我姐真的把我當成了她的女兒,做夢都不允許我這顆嬌嫩的小白菜兒被豬給拱了。
這次電影我沒睡著,內容也看懂了,甚至連插曲都會哼了幾句。看來“中午不睡,下午崩潰”的論調還是很有現實基礎的。字幕上“嶽晨”兩個大大的漢字讓我莫名其妙的想起醫院裡那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小青年,然後就是抱著古箏的林妙舞。
三年前,以雷霆之勢崛起的這位妙才先生,真的就是林妙舞麼?這部電影的編劇居然也是他!
讓我想想,三年前的林妙舞…那時她才十四歲,我們還不認識。
生活,真是一如既往的狗血淋頭啊。
我姐顯得有點沉默,不知道是不是被電影中的情情愛愛所觸動,但我是不懂的。我只是覺得男主角柯景騰很牛X,我穿我姐的女裝都是偷偷摸摸的,人家公然就敢在課堂上玩飛機,想想自己真是遜爆了。
2017年8月9日,星期四,距離我開學的日子還有13天,大雨後的晴朗,但漁州的夜晚還是很難看得見星星。流光溢彩的霓虹遮擋了人類大部分的視線,也掩埋了無數躁動後又開始沉寂的心情。
今天不用上班,我和我姐就並排著往家裡走。路過一家冷飲店時,一個穿著紅黑條紋小短裙,白絲襪,馬尾辮的清秀女孩湊過來塞給我姐一張花花綠綠的傳單。
“我們伊莎剛剛開張,憑這張傳單兩天之內的所有冰淇淋都打折哦,兩位美女進來看看吧!”
她笑的很溫柔,我姐因此猶豫了一下就邁開步子帶著我走進了店裡。我姐要了香芋,我要了哈密瓜,最後還是我從荷包裡掏出一張十塊面值的紙幣結了帳。
外面街道上,蘿莉八小手攥著幾根烤魷魚的籤子鼓著臉氣呼呼的咬,身後蘿莉七低著頭扯著裙子咬著嘴唇淚眼汪汪的跟著她。
“八妹,你給我一串好不好?就一串。”
“你都吃了五串了,再吃鬧肚子!”蘿莉八一口回絕,理由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