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沒有袋子裝這些東西,最後只能挑了一些帶殼的乾果裝口袋裡,其他的都忍著心疼全都交給了後面的服務生。至於他們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那多半瓶子葡萄酒我是打算以劉佩佩的名義存在吧檯的,可惜吧檯小姐姐不收,因為後媽她們不是金燕的會員。這酒要是扔了或交給服務生,我心裡捨不得,要是留下,我又怕自己糾結的睡不著覺。早知道就提醒劉佩佩帶走了,這富二代還真是敗家。
然後我就在走廊裡遇到了寶紅,一看到她那頭酒紅色的短髮和一米四的小身板我就下意識的想躲。
“回來!”她冷冷的叫住了我,“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我說,“我的客人剩下的酒。”
她一把抄了過去,順手就丟進了外面洗手間旁邊的垃圾桶裡,我心疼的眼角直抽抽。
她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口袋上,抱著小胸脯,一臉的嫌棄,“把口袋裡的東西都扔了!你是多沒出息,撿別人吃剩下的東西,你沒有自尊嗎?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不起你麼!”
我的臉一陣發燙,長這麼大我姐都沒有如此嚴厲的訓斥過我,我感覺我的肝兒都在抖,眼睛也有些發癢。
這個小矬子簡直欺人太甚了!她拉住我的裙子,小手伸進口袋裡就給我掏了個乾乾淨淨,全扔進了垃圾箱裡。我像做賊一樣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要不是看在她是老闆,我還要掙錢的份上,我早就把她辭了!
寶紅拍了拍小手上的果殼渣,冷哼道:“別人隨便拿我都不管,但是,你不行!跟我來!”
她拽著我的胳膊,拖著我往電梯通道走。
我滿腹委屈無處發洩,一把甩開她,齜牙咧嘴的叫道:“你幹嘛啊?我以後不要客人剩下的東西就是了,難道你還想對我動用私刑啊!我告訴你,這可是犯法的!”
寶紅咧了咧小嘴,指著我鼻子說,“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你都十七歲了,能不能有點出息?我身為老闆,說你一句,你撇什麼嘴?我要說的再嚴重點,你是不是還會哭給我看啊!”
我一愣,這語氣有點熟悉。寶紅拉著我的胳膊進了電梯,黑著臉對電梯裡的服務員美女說,“停二樓!”
二樓是行政層,不對客人開放,寶紅把我拉進了她的辦公室裡,拉開抽屜抱了一大堆零食出來,“你喜歡吃,都給你。吃完了再來我這裡拿,以後不許吃那些客人剩下的東西!什麼人剩下的東西你都敢吃,你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病?”
我想說那些乾果蜜餞劉佩佩都沒動過,酒也是我倒的,不可能有什麼問題,但看寶紅那很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又沒敢說出來。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我只是你的員工,你別說我是你失散多年同父異母的弟弟!”
寶紅勾著嘴角笑,“還真是,要不要去做個DNA檢測呀?”
我連忙說,“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領了,我打算天亮了就跟我姐說我在金燕上班的事,她要不同意我來,我就不來了,說不定以後咱們都不會見面了。”
寶紅臉色變了變,指著桌子上小山一樣的零食說,“要走也帶著這些零食走吧,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我說,“謝謝。”
她又說,“現在也不會來什麼客人了,你去休息區睡會兒,等著下班吧。”
寶紅莫名其妙的有點沮喪,找了個裝衣服的紙袋,把零食都塞了進去,讓我抱著。
出了寶紅的辦公室,我才反應過來,她今天說話的語氣處處都透露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