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高恆進來送午餐的時候,看見唐總深沉到有些頹廢地靠在辦公椅上,桌上的煙灰缸裡已經多了五六根煙頭了,唐總沒有煙癮,很少抽,一個月都不見得抽五六根。
他有些緊張:“唐總,怎麼了?”
唐域手搭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上夾著一根快燃盡的煙,他深深吸了口氣,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眼底的懊悔與深情和其他情緒暫時收不回,他沒抬眼,冷淡道:“沒事。”
高恆不太放心:“那您抽那麼多煙?”
過了幾秒,唐域才瞥他一眼,自嘲地笑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還可以對她好一點兒。”
高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您對唐小姐非常非常好了。”
以前不夠愛的時候,也覺得對她足夠好了。
現在呢?
深愛一個人,感覺把整個世界都捧到她麵前,也不過如此。
唐馨郵件發出去後,有點後悔,現在她不怕他知道,也不再計較到底誰愛誰更多,就是感覺有些羞恥,怕以後老了他會笑話她……
她甚至想買張機票,跑了算了。
但她上午要去看中醫,那次唐域說要帶她去看中醫,就真的帶她去了,一個星期去一次。
看完中醫,喝了一包很苦的中藥後就去午睡了,睡夢中臉頰微癢,她迷糊睜開眼,就看見一身白襯衫黑褲的男人靠坐在床邊,垂眼看她,“醒了?”
唐馨揉了下臉,抓過他的手看了下腕錶,這塊表是她送的,十幾萬塊,比不了他那些百來萬的,但他一直戴著。
下午四點多了。
她忙爬起來,“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默了一秒。
她又縮回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裡麵各種情緒翻轉:“你不是六點才下班嗎?怎麼提早回來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專門回來笑話我的?”她咬著被子,“我就知道不能給你看!你……”
“我突然很想你。”
男人低聲打斷,俯身撐在她上方,對上她呆愣的眼神,嘴角彎了下,“所以忍不住提早回來了。”
唐馨心跳漏了一下,唐域第一次說這種話,他一向高冷悶騷,被刺激了才會說幾句騷得沒邊的話,這麼溫柔的情話一般隻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說,她小聲問:“你不笑我?”
裡麵很多幼稚,精分,抓狂,酸溜溜又文縐縐的句子,有時候看起來像個神經病。
暗戀太久,喜歡太久,一個人存的幻想太多,真的像個精分患者。
唐域不知道她為什麼堅持認為自己會笑她,他腦子一閃,想起某天的日記……笑得胸膛微震,長腿壓在被子上,捧著她的臉,“怕我笑你做春夢的事?”
——啊啊啊啊啊瘋了,我竟然夢見唐域對我這樣那樣,我明明是個冷淡的女人。
唐馨想起自己的日記,滿臉通紅地去打他:“不準說不準說!”
唐域笑個不停,任她打了一會兒,捉住她的手按在頭頂,眼底笑意不減,俯身,兩人鼻尖幾乎相觸,他不懷好意地問:“夢見我怎麼對你這樣那樣了?
“……”
“脫沒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