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正需要冷靜的人是她。
而現在,她已經重新調整好了情緒,生活也回歸了正常的秩序。
自然,也就可以稍微鬆一鬆套在狗脖子上的韁繩。
畢竟,鬆弛有度,才是正確的馭犬之術。
他現在這般委身於她,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小狗,總是壓抑的,隱忍的。
每往前走一步,都要抬起眼來,試探著她的反應,才決定要不要繼續。
平時也就罷了,偏偏在情事上,這一點就表現得尤為明顯。
在男歡女愛的議題上,他完全沒有討論權,簡直就像是一張全然空白的紙,任憑她肆意塗畫。
她如何執筆、運筆,他便是什麼樣的。
於是,阮梨便順理成章地想到,
若是她徹底撒開狗繩,任由他自由發揮——最終,他會在這張白紙上,畫出什麼樣的驚世之作來?
先勾撩出他內心的惡魔,
再將其鎖進牢籠之中,磨去稜角。
一點一點地將他調訓成她喜歡的模樣。
她總是很擅長做這樣的事,並樂此不疲。
於是,那時,她直接放開了束縛著他的桎梏,攤開雙手——
“嗯,親吧。”
還順勢閉上了雙眼。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從沒有過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
但在他床頭隱蔽的抽屜裡,一直存放著一盒未拆封的安全套。
大包裝,36個,大號,草莓味的。
他一定以為她不知道。
其實,他早已經在暗不見光的夢裡,把這事翻來覆去地想了千百遍——饑渴地盼著這麼幹了吧?
那麼,她就給他一次機會。
她看似假寐以誘敵,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但其實,主導權一直都握在她手裡。
她擁有隨時叫停的權力;而他分明是在享受自己贏來的勝利果實,卻變得好像在暗中偷吃,心裡也會更多幾分對她的畏懼。
阮梨的計劃原本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