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豆,真是一隻可憐的小狗。”
阮梨忽然話音一轉,感嘆起來,
“它拼盡全力地朝你靠近,你卻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推遠。將它丟在寵物醫院也好、把它一個人留在家裡也好。狗販子來的時候,它一定很絕望吧。它或許以為,這世上唯一一個愛它的人已經放棄了它。”
她的話語,好似一陣綿密卻極具穿透力的細雨,絲絲縷縷,將他內心的防線一層一層地浸濕、剝落。
就在眼見著高牆傾塌之時,她猛地揪住了他頸間的項圈,
微眯起眼,邪笑了一下,“其實,你又何嘗不是第二個甜豆呢?”
“我知道,你害怕再度被我拋下,才錄音脅迫我。就像是那時被你拋下的甜豆,要固執地跑去門外等你一樣。”
“我知道你有多需要我,就像甜豆需要他的主人一樣。”最後,她話音一轉,平靜地看向了他,一字一頓道,“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拋下你了。”
李赫的瞳孔急劇擴張,就像是黑暗中陡然被強光穿透的幽深洞穴。
她就是那道撕破他心髒的光束。
“你不用再害怕,我不會走了。”阮梨淡淡地垂下眸,指腹輕撫過他的唇角,“我不會像你媽媽那樣拋下你,也不會像你爸爸那樣傷害你。李赫,我答應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隨時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
“你要,聽話。”她笑著說,“要乖乖做我的小狗。”
李赫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呼吸聲沉重而紊亂。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指才微微顫抖,逐漸找回了意識。
“……證明給我看。”
他的聲音帶著潮濕的喑啞。
而阮梨就像早就有所準備了一般,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支黑色的記號筆。
掀開他的衣角,粗糙的筆刷,碾過他毫無遮擋的肌膚。
時輕時重的筆畫,讓他忽而緊皺眉頭,忽而抑制不住地低喘出聲。
阮梨就這樣在他身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行雲流水,一揮而就。
以雜亂無章的吻痕為背景,字跡雋永清晰。
“阮梨”
偌大的二字,刻在他的胸前,幾乎佔據了暴露在外的全部視野。
合上筆蓋的同時,李赫已是六神無主,繚亂失措。
而阮梨則嘴角上揚,漾出一抹勾人心魄的笑,風情萬種。
“我已經在你身上署了名。”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小狗,是隻屬於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