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恰好在和季雲幽會。他們坐在安靜的湖邊看日落,像尋常情侶一樣牽手、擁抱。
直到季雲接到一個電話,臨時被教授叫走。阮梨收拾了東西,原本也打算離開,卻被一個同專業的學弟堵住了去路,硬要她收下他的禮物。
那個學弟追了她許久,哪怕知道她已經有男友了也鍥而不捨,簡直就是色膽包天。
其實阮梨並不想收他的東西,不是因為她不喜歡這個包,單純只是因為,她不想讓別人覺得,可以透過這種死纏爛打爆金幣的方式追到她。
但她那時還是維持了外表的體面,收下了學弟的禮物,沒有讓他當面難堪,而是選擇在日後託第三人將包包還給了他。
只是,就在她收下禮物的瞬間,透過稀疏的樹影,她看見了在湖的對面,正有一個黑影在與她對視。
那視線隱匿在暗處,滾燙、壓抑,極具侵略性,猶如黑暗中的困獸。
她被人看見了。
其實這個行為本身沒有什麼。
就算季雲知道了,也是無可非議。且不說他只是她短擇的男友,哪怕未來他們結婚了,也並不意味著她和伴侶自此繫結了。她永遠是獨立的個體,自然也可以和普通異性正常地交往。
只是,
當時的阮梨,並沒有想太多,而只是為了省個麻煩,順手對著林間的那人,隔空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其實,她本意只是提醒他,不要多管閑事。
反正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大概這輩子也見不到第二面。
如今看來,她的舉動,似乎反而起了反效果。
怪不得,這個人要一直挑她的刺,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所以,他是覺得她是個惺惺作態、腳踏兩條船的壞女人,要來代表正義制裁她嗎?
阮梨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
算了。
她不是頭一回遇到愛騷擾的跟蹤狂了,但像這樣難纏、喜歡躲在不起眼角落裡暗中窺伺的變態——還是第一個。
好在,阮梨現在已經將這個跟蹤狂全面拉黑了。
只要刻意避開和他接觸,日子一長,應該就可以慢慢甩掉他的。
阮梨原本是這樣想的。
但她沒料到,他們很快就迎來了第一次正式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