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後悔?”
李淩霄瞥了他一眼:“以後你就知道了。”
葉玄策不明白李淩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心中的念頭卻是十分確定的——他不想讓林兄知道他小時候生過那次大病,導致他七情不全,他不希望林兄把他當一個病人看待。
而且他覺得自己挺正常的,沒什麼問題。
純屬李淩霄危言聳聽。
這會,李淩霄懶得跟葉玄策辯解,自己走到船艙內的軟榻上坐下,又很自然地從軟榻下翻出一個折疊的小幾,攤開在軟榻上。
葉玄策見狀,忍不住看了一眼,就看到李淩霄正拿出一壺酒,開始自斟自飲。
葉玄策靠在船艙上抱臂而立:“傷都沒好就喝酒,是生怕好的不夠慢麼?”
李淩霄端起酒杯:“要你管。”
葉玄策:……
下一秒,他氣呼呼地一把掀開船艙的簾子,就走了出去。
李淩霄正眼都懶得看他,仍是坐在軟榻上自斟。
喝了三杯,李淩霄稍微有些醉意,便一手托腮,一手舉杯,靜靜凝視著面前的簾子。
簾子是湘竹製成的,影影綽綽,外面的景色看不分明。
看了片刻,李淩霄抬手,遙遙對著湘簾外的月景舉杯,再度一飲而盡。
片刻後,他放下酒杯,便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金簪握在掌心,側頭趴在了小幾上。
這時,他醉眼朦朧地凝視把玩著手中的金簪,墨發披散,迤邐落在四周。
摩挲了許久,李淩霄閉眼,用眉心貼著那根冰涼的金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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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白玉飛舟順利抵達齊雲山純陽宮。
純陽宮是當今道祖潛修之地,三千道門之首,所在之處群山綿延,輝宏大氣。
山中更是群鳥飛翔,白鹿飲溪,極為鐘靈毓秀。
而就在齊雲山往南三百裡的方位,便是逍遙宗的所在。
如今道門的道子沈清逸,年齡比葉玄策和李淩霄稍長四五歲,算是兩人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