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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很快便啟程了。
因為龍脈已經找到，無需再眷戀藍星。
只不過此刻在去往天都的樓船上，凝結著一層厚厚的陰雲。
葉玄策和林清穹等人是因為林清慕被帶走。
妙慧佛子和沈清逸更擔心的是修真界的未來。
而蕭琛……
他更在意的是李淩霄。
神血改造自身在修真界從前並不算是奇聞，甚至有人以此為榮。
但，如果這個計劃的推行者，是這樣一個過於冷漠淡然的人，就讓人感到害怕了。
更別說，蕭琛曾經屢次發覺李淩霄體溫異於常人，尤其，李淩霄還屢次不惜代價去養替命蠱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蠱蟲。
船艙內，蕭琛看向罕見沉默的李淩霄，沉聲：“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的身體是不是已經開始出問題了？”
到了此時此刻，李淩霄卻也無法對蕭琛隱瞞了。
許久，他抬眼，眸色有一種詭異的平靜：“是，當初改造時，是我自己選擇了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也是弊病最大的一種方案。我活到現在沒有死，就已經很幸運了。”
蕭琛：？！
“你瘋了？”
李淩霄聞言，唇角浮起一絲自嘲的笑意，神色卻異常平靜：“我沒有瘋，我只是個天資極為尋常的小孩，如果不是這個計劃，叔祖都不可能看我這種資質的小孩一眼。更別說，助我成為逍遙宗首徒。”
“還有，如果不是這個計劃，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認識城主你，最多在李家混成一個外門管事，再平凡終老。我已經獲得過了太多不屬於我的東西，付出一點代價，我覺得很值得。”
蕭琛：……
終於，蕭琛沒忍住，一拳砸在李淩霄身邊的牆上，咬牙沉聲：“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這麼隨意揮霍自己的性命，要我怎麼辦？”
李淩霄不覺沉默。
好一會，在蕭琛那雙暗金色的眸子一點點光芒暗淡下來的時候，李淩霄忽然道：“對不起。”
蕭琛咬牙：“我不需要你這三個字！”
李淩霄望著蕭琛，他的眸光靜靜在蕭琛臉上逡巡，眷戀且平靜。
許久，在蕭琛即將再度發火時，他道：“其實我曾經後悔過，我那時會想，如果我早點遇到城主，會不會我就不用做出那種選擇。但後來，我忽然又意識到，如果我不選那條路，我是無論如何也遇不到城主你的。”
“所以，我不後悔。本質上，我只是個極為普通，略有姿色的尋常人罷了，能同城主你這樣的人在一起，一天也是我賺的——”
“夠了！”蕭琛聽得心頭發澀，又一陣後怕。
終於，他為了不想讓李淩霄說出更不中聽的話，選擇湊上去，狠狠堵住了李淩霄的唇。
李淩霄似乎有所預料，靜了一息，便很自然地伸手攀住的蕭琛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