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若有所思,他低垂著腦袋,格外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烤腸。
“他們……不準我吃,我需要控制飲食,他們說我的身體很重要。”
小年表情很失落,咀嚼嘴裡的食物,眼睛卻很亮。
臉頰鼓起來,像只屯食的倉鼠。
沈既白看著心軟,伸手揉了揉小孩的頭發。
“想吃什麼可以跟哥哥說,哥哥給你買。”
手指順著滑下去捏了捏小包子的臉。
“起碼在你回去前,我能滿足你這些願望。”
聲音落下來,小年抬頭,就看見少年低垂者的眉眼裡帶著溫柔的笑意。
他又聞到了那道熟悉的橘子香,香味彌漫,清新甜蜜。
起碼在小年的視角當中,此刻面前的少年,渾身都散發著光芒,耀眼又奪目。
接連著的幾天,小年依舊沒有提供一點關於父母有用的線索,擺明瞭要賴在沈既白身邊混吃混喝。
沈既白是獨自一個人來到異國他鄉的,有了一個祖國的同胞,雖然是個小孩,但也給他枯燥無味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
兩個人一塊兒呼呼大睡到10點,然後懶洋洋的吃點早餐打發一下,就揹著畫板出去採風。
小年雖然嫌棄步行出行的方式,但到底也跟著見證了很多曾經坐在豪車裡看不見的漂亮風光。
累了隨便找一條長椅坐下,開始畫畫。
這些天有了經驗,出去會帶一方長的方巾,以便於墊在草地上,可以隨時隨地的休息。
沈既白坐在長椅上畫畫,小年就拿著一張廢紙在背面畫線條。
完全是為了打發時間,顏料粘的臉上,手上到處都是,兩只白花花的小腿交替著晃動。
畫了個抽象版武松打虎。
後來沈既白怕小年待不住,就打發人去對面的商店買冰棒吃。
推開便利店的門,進去的時候,明顯可以聽見靠窗坐著的幾個年輕女人議論的聲音,沒有掩飾的。
“…我看見他很多次了,不務正業。”
“他年紀才多大就帶著小孩兒?想來也不是一個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