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畜生才會發情。
額頭流出的汗珠越來越多，這場夢境也像是以往無數個夜裡化出來的黑色大手將他緊緊的包裹住，用力的束縛在床榻之上。
方吟年轉動了一下手腕，他想掙紮，想要逃走，而周遭的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他的恐慌。
開啟的臥室房門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而就是這一聲，突然將人從夢境中抽離出來。
方吟年是一瞬間坐直身子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會做出如此強烈的應激反應，眼眶濕潤，並開一片深色的紅。
而他這一劇烈的反應，明顯嚇到了推門走進房間的少年，對方也做出了相應的回饋。
卻是下意識的跑來，伸手緊緊的擁抱住了方吟年略微顫抖的肩膀。
“做噩夢了？”
沈既白聲音溫柔。
方吟年後背明顯僵直了一瞬間，他個子高，身體上有結實強壯的肌肉，此時此刻穿著單薄的背心被少年緊緊的摟抱住，像是被抱在懷裡的大型薩摩耶。
他坐在床上就著這個姿勢反應了一會兒，微微抬頭，眼角卻擦過沈既白微涼的手指。
“你哭了。”
“醒了，夢就破了，當不得真，別怕。”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方吟年確信聽見了自己一聲格外沉重的心跳聲。
劇烈到要從胸口的肌膚突破出來，空氣中浮動著一股熟悉的橘子香味兒，從少年的耳後飄來，淡淡的甜膩。
方吟年心髒的跳動逐漸回歸平靜，他松開了抱住少年後背的手指，抬手將垂在額前黑色的碎發撩至腦後。
男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來的手臂肌肉線條很漂亮，他胸口的肌肉鼓脹，隱約勾勒出了男人腹部的輪廓。
喉結滾動，迷疊香的味道刺激到人腦子發暈。
“你怎麼……進來了？”
方吟年皺著眉毛，眉眼裡藏著的是化不去的愁緒，他沒有立刻下床，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沈既白。
少年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剛才行為的不恰當，裸露出來過於冷白的肌膚泛出一片的紅。
他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空氣安靜下來，兩人停滯在半空中的呼吸和眼神交錯著。
安靜。
再安靜。
方吟年等的有些不耐煩，伸手託著下巴，歪了歪腦袋，由於方才的睡眠而蓬鬆微卷的頭發落在臉頰上，襯託的他整個人愈發的顯小。
“哥，我沒穿褲子呢，你打算在這裡看到什麼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