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接著是一陣骨骼裂開的聲響。
天使在結束了一場淩虐之後,將棒球棍扔在了地上。
蒼白的臉頰上濺上了點鮮血,伴著濃鬱的迷疊香味兒,給視覺帶來極為強烈的野蠻沖擊感。
周遭的安靜當中混著此起彼伏的哀嚎,算不上下死手,但夠這些人痛一陣了。
棒球棍被潦草的扔在地上,遠處警報聲逐漸靠近,方吟年絲毫沒有要躲藏的意思。
他轉身,金色的瞳孔靜靜的盯著癱坐在地上的沈既白。
他明顯看見,對方在他靠近的時候,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怕他?
方吟年沒說話,他沉默的轉身,走到巷口的機車前,抓緊了放在上面幹淨的西裝外套。
隨後又轉身,警報聲是男人逼近的伴奏,他將西裝外套裹在沈既白身上,在人昏迷前最後一秒,把人用力的摟起。
聲音落下來。
“你不該怕我的……”
尾音有些落寞。
沈既白被摟起來的時候,只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便陷入了無盡的黑夜。
在這一場混沌當中,縈繞著的依舊是一股散不去的迷疊香味,浮浮沉沉……
警車停在巷口,從上面走下來的警察穿著很正規的警服,深邃立體的西方面孔。
他往前走幾步,看見擋在巷口的機車,隨後從一片黑暗當中慢慢走出來了一個人。
確切的來說是兩個。
方吟年懷裡輕松的摟著一個少年人。
查爾斯微微皺眉,探頭往巷子裡望了一眼,地上沾著些鮮血,有點慘不忍睹的意思。
“你弄得?”
方吟年把懷裡的人安置在警車內,他站起身,靠在車邊,目不斜視的從查爾斯的口袋裡掏出煙,點了支。
煙霧慢慢往上騰,他眯著眸子,仰頭看著烏黑的天空,星星點點的光亮落在他的臉上。
那道鮮紅色和面板的慘白極其割裂。
男人冷笑一聲。
“你知道的,我控制不住……”
“所以,你要把我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