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說。
他說話的時候會看著沈既白的眼睛,很直白的,讓人莫名有些心虛。
沈既白沒去看對方的眼睛。
兩個人沉默的走出了機場的範圍,一輛路虎停在路邊,祁陽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坐進了駕駛位。
他其實已經實習了,直接進了自家公司,接替父親的位置,所以才透過這一年來慢慢積累到的人脈,終於查到了沈既白的訊息。
男生已經褪去了稚氣,用很滑稽的手段去提前接觸方吟年,混成了好朋友。
就為了等今天。
他其實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等到今天這樣的場景,但他固執啊。
他就這樣等著。
所謂堅信內心底的第一直覺。
還好,等到了。
車裡很安靜,沒有很濃重的皮革味,反而是一股清淡悠揚的香氣。
車開的很穩,沈既白報了一串地址。
車內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祁陽透過後視鏡頭,小心打量著後座的少年。
沒見到的時候,那種嫉妒還沒有那麼強烈,但現在,卻是愈發洶湧的撲過來。
他的手指捏緊了方向盤。
“你長高了。”
沉默被打破。
沈既白的聲音依舊柔軟。
在這一刻,這一聲像是把先前割裂冷漠的氛圍強行砸碎。
“你也是。”
祁陽的聲音幹澀。
車開到了目的地,祁陽把人送到家門口,盯著門牌號,他看了很久,直到對方轉身進門,他才張開了唇。
伴著門重重合上的聲音,那句話從門縫飄了進來。
“我很想你。”
沈既白站在玄關,拉著行李箱的手指微微收縮。
皺眉。
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