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吟年說,他另一隻手下意識的勾著沈既白另一側的肩膀,防止對方迷迷糊糊間倒下,或者順著樓梯滾下去。
他抬頭。
“…沒人能欺負我,除了你。”
男人的目光靜靜偏移過來。
沈既白笑著側頭,可能是兩個人的姿勢太過於曖昧,也有可能是呼吸貼著呼吸,近在咫尺。
柔軟的唇和柔軟的唇擦過,也僅僅只是細微的觸碰,卻帶來了一片燃燒不盡的電流和火熱。
空氣中。
加速的不僅僅是呼吸,還有心跳。
沉默,細微觸碰後的沉默長達一分鐘。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只有微涼拂過的晚風,聲音尤為清晰,貼著耳邊呼呼作響。
風中卷來橘子甜香,混合著迷疊香味兒。
方吟年耳垂很紅,他下意識灌了口酒,格外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兩個人之間迷瞪著的氛圍詭異。
沈既白其實喝的有些大了,他倒是沒有過分無措的舉動,只是靜靜的託著腮,手指一下又一下的點著膝蓋。
“你……你害羞了?”
方吟年錯開視線,“我害羞什麼?”
沿河的路邊,有出來夜騎的,腳踏車劃過的聲音,在錯落下去的一瞬間,將散落一地的曖昧氛圍再次捲起。
沈既白沒在說話,他站起身,將空酒瓶扔進旁邊的垃圾箱,他步伐有些淩亂,歪歪扭扭的。
方吟年就跟在旁邊攙扶,在人快摔倒的時候一把將人提起來。
沈既白屬實是有些意識不清了,往前走,天旋地轉,往後退,就直接倒地。
倒是沒倒地,卻倒在了男人寬闊溫暖的懷抱裡。
他仰頭,看見了一腦袋的星星,眯著眼睛笑起來。
“你揹我回去。”
語氣強硬。
方吟年本身今天心情確實是不算好的,但透過這一遭,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出少年笨拙討好的心思。
他在安慰自己,小心翼翼,卻又錯漏百出。
可他,卻很喜歡。
喜歡冒出頭,繁雜的心緒被徹底打亂,而在此刻酒精上腦,才恍然大悟。
他是喜歡沈既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