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沈欽州聲音沒有什麼起伏,恰巧窗外的陽光落在男人鼻樑上架著的金絲眼眶上,平日裡瞧著暮色的瞳孔在陽光下散發著棕色晶亮的光芒。
人夫感很強。
沈既白倒也沒拒絕,挑了一下眼尾就靠在旁邊的椅子上觀察男人的表情。
為什麼要觀察他的情緒?因為這樣的場景沈欽州怎麼可能不熟悉?
他曾經和白月光相處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忘記那位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也最討厭吃的就是蔥花。
看看,現在在自己身邊有一個和白月光極為相似的少年,一顰一笑,哪怕是喜歡討厭的食物都如出一轍。
無論是任何人,都很難不淪陷吧。
沈既白明顯看出了對方神色間的恍惚,直到餐盒推到自己面前,沈既白才收斂了臉上看戲一般的表情。
他眨巴幾下眼睛,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
突然來的傷感。
“哭什麼?”沈欽州沒料到挑個蔥花也能把人挑哭。
沈既白拿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吸了吸慢慢變得粉紅的鼻頭,眼神委屈的盯著面前的餐盒。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爸爸媽媽也沒幫我挑過蔥花……”
因為他們知道我愛吃蔥花。
沈欽州捏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他其實也沒做的多好,甚至都不知道沈既白會討厭吃蔥花,明明只是做了這樣小的一個舉動,都會讓沈既白如此感動嗎?
沈欽州愈發愧疚,他的目光在少年臉上停頓了片刻。
突然,視線掃到了對方脖頸上出現的一點異樣的紅色。
明顯是被吮吸出來的草莓印。
沈欽州眯了眯眼睛,他收回視線,沉默的吃著午餐。
越吃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下意識又看了好幾眼,確認那個地方絕對不是蚊子叮出來的。
裝作不在意的揚起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少年的脖頸。
“那裡怎麼了?”
沈既白還在擦眼淚,手指頓了一下,故作驚慌的伸手遮了一下脖子的位置,眼睛瘋狂的眨動著,就是沒去看旁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