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
沈既白想笑,他也確實這樣做了,眉眼彎著,眼淚順著臉頰掉下來,滑進揚起的嘴角裡,他品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你自己相信嗎?”
沈既白伸手托起對方的臉,逼迫男人和自己對視。
“你明明也捨不得,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刑低垂著的腦袋被強行抬起來,兩個人對視,都沉默的掉眼淚。
“沒什麼,就是…膩了。”
沈既白深吸了一口氣,他將臉上的淚擦掉。
“你是覺得目前你所遇到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和你一起面對?”
“但你不該說這樣傷人的話,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話一說出來,就總有一道傷口留在那。”
“我們需要溝通。”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能有什麼好溝通的?”
溝通什麼?
如何去面對死亡?
如何發現自己所愛之後,卻沒有能力給對方美滿的一生?
還是說,讓所愛之人和自己一起惶恐?
裴刑做不出這些。
就算是說他大男子主義也好,這些苦難,本就不該沈既白來承擔的,不是嗎?
兩個人的話說不到一塊兒,裴刑立志要斷絕了這一段關系。
接下來的全程,都是保持沉默。
冷暴力,比爭吵來的更恐怖。
夜色越來越深,說出的話也變得愈發無力。
沈既白點頭,他抬手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已經流不下眼淚了。
他甚至覺得可笑。
裴刑是不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們這段感情?
誤會疊加,層層累積,讓人的思緒愈發混亂。
天微亮,依舊沒有討論出結果。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表情近乎麻木,沈既白也冷靜了下來,他點點頭。
早晨海邊吹來的風一陣涼爽,被陽光曬過的沙面是一片的滾燙。
劉成秀起床準備早餐的時候,就看見從樓上拖著行李箱下來的沈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