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看似很冷靜,但捏住自己的那隻手在抖。
裴刑即將瀕臨爆炸的心髒,突然被柔軟的撫摸了一下。
他鋒利的視線變得愈發柔和,輕輕的落在少年的臉上。
兩人無聲,裴刑伸手抱住了少年,手掌心貼著少年的後脖頸,一下又一下的輕輕的揉著。
“我們搬出去吧。”
“就今天。”
沈既白眨眼:“好。”
很堅定。
沙發的另一邊,裴星野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在高頻率的顫抖,撞擊在空氣當中,他恰巧看見了對面黑下來的電視機映出自己的臉。
像是被丟棄了的狗。
他只覺得憋悶,操蛋了的煩躁。
這都是什麼事?
他明明會走一條很幸福的路,但就是之前做錯了一個決定,所以一步走錯了,往後每一步都是錯的。
他沒說話,收回了視線,站起身,在經過沈既白身邊的時候,只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男人往前走,他將所有人所有事都拋在了背後,頭頂的光線打在他突然顯得單薄的後背上。
一步一步,跨上了樓。
沒有人看見,他一向誰也瞧不上的眼睛已經浸滿了淚水,順著臉頰慢慢的往下落。
滴進嘴角,是一股強烈的苦澀。
我…後悔了。
裴媽媽還在客廳裡不停打著轉,盡管被老公拉著手臂,她還是極為焦躁不安。
卻突然看見裴刑從自己面前離開,拉著那個瞎子的手。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你們要去哪?”
裴媽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