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刑眼眶猩紅。
沈既白從來沒有見過裴刑真的發火的樣子。
這讓他覺得陌生。
但卻又感覺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
屋子裡的氛圍，像是被一拳打散後的氣壓，低垂下去。
緊緊貼著地面。
裴媽媽嘴唇微張，皺眉，還是忍不住扭頭瞪著沈既白。
“都怪你。”
“怪他？”
裴刑眼神鋒利的掃過去。
“憑什麼要怪他？”
“一朵花開的漂亮，路過的人忍不住去採，這能怪花太美？而不怪那路過的人自私自利？”
裴媽媽沒接話了，她臉色很不好，獨自生著悶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她說一句，裴刑有一百句等著她。
為什麼就不能遷就一下？忍一下這件事不就過去了嗎？
她也沒有故意要針對誰的意思……
“是我的錯。”
裴星野抬頭，聲音很沉。
“當然是你的錯。”
裴刑看見裴星野這副樣子就來氣，他手指著對方，失去了一貫的好教養。
“幹出這樣的事情，你對得起誰？”
裴星野沒說話，墨色的眸子裡洶湧的情緒被壓抑住，他扯了一下嘴角。
“起碼…我對得起我自己。”
裴刑又要撲過去揍人，被裴爸爸攔著。
裴星野坐在沙發上也不躲，梗著脖子，臉上的表情卻很堅定。
“別攔著他，我任他打……”
但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