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陪著你。”
裴刑聲音很溫柔。
第二天天才微亮裴刑就睜開了眼睛。
醫院的陪護床屬實不太好睡,床硬就算了,被子的味道不太好,怎麼還是比不上家裡。
窗簾拉開一條縫,外面的光線落下來,形成了一長條的白色,順著蔓延到旁邊的床上。
公司裡的事物堆積很多,裴刑也差不多要回去複工了。
他輕手輕腳的沖了澡,換上昨天助理送來的西裝。
出門的時候睡在床上的少年還沒有醒,整張臉陷在白色的枕頭裡,柔軟且可愛。
裴刑離開前,猶豫的站在床邊,思考是否要落下一個吻。
在床頭和門口來來回回的打轉,最終還是站在了床邊。
舔了舔嘴唇。
彎腰,一隻手撐在床邊,手背的青筋凸起,男人的唇輕輕的點在了少年的唇上。
就一下。
彷彿觸了電一般,電流迅速的轉過全身,
裴刑眨眼,他清楚的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突出到震耳欲聾。
他的腦袋往後退了一下,就見剛才被輕輕啄吻過的唇張開。
“你幹什麼?”
沈既白的聲音還帶著點睏倦。
裴刑迅速站直了身子,他有些慌亂,伸手下意識的撫過少年的後背,壓低了聲音。
“沒事,我去上班……”
拍了幾下,少年又睡了過去,呼吸聲緩慢且綿長。
裴刑便迅速的跑出了病房。
心髒的跳動依舊沒有緩慢下來的意思,加速成向上遞增的趨勢,幾乎要沖出嗓子眼。
跑出來,恰巧撞見門口站著的裴媽媽,對方的表情有些難看,欲言又止。
裴刑將西裝外套套在白色襯衫上,他表情很淡定,恢複了平日裡的正經。
“你哪兒來的興致?”
“啊?”裴媽媽滿臉問號。
“來看白白?”
裴刑掏出手機撥打助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