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混著風雨聲格外嘈雜,沈既白伸手扒開人群,他靠近,終於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低沉的,沮喪的。
彷彿失去了他最心愛的東西。
“我只是…愛你。”
“……”
轟隆隆的雷聲在耳邊不斷的炸開,連帶著人的神經也突然爆烈開來,麻木的痛感順著神經在蔓延。
沈既白往後退了一步,他竟然忘記了弟弟的臉,讓他覺得恐懼的想法在此刻突然冒了出來。
遠處響起了低沉的腳步聲,捏著大傘的男人幾步跨過來,他的聲音沙啞。
明顯也是哭過的。
腳步在弟弟身邊頓住,冷冷的撇了一句話。
“別裝模作樣。”
沈既白想要看清對方的臉,但那柄黑色的傘太大了,他壓根看不清男人的模樣。
一時慢慢的被抽回去,沈既白聽見了護士的呼喚。
“先生……”
他的魂魄往天空中飛去,倉促間回頭看了一眼。
恰巧就看見了打著傘的男人手腕上戴著的一串佛珠……
眼睛很疼。
麻藥上去之後的感覺並不好受,沈既白在手術室緩了一會。
確定人醒來之後,這場手術才算徹底結束。
手術室角落放著一把輪椅,醫生扶著他的手坐在了輪椅上。
“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星期,剛才你…男朋友幫你訂了高階病房,等回房間再給你打藥水。”
在說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醫生明顯頓了一下。
沈既白很乖巧的點了點頭,被推出手術室,他聽見了急促靠過來的腳步聲。
裴刑的聲音有些焦急。
“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有什麼注意事項?我需要做什麼?”
他明顯很慌亂,卻在沈既白出來的一瞬間緊緊的將少年的手抓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