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路燈將兩人籠罩住,沈既白拉開車門,他背對著裴星野,男人恰巧將他通紅的耳垂收入眼底。
一邊沉默等待的司機:……
有人為我發聲?
所以,我是他們pay的一環?
後座車內很安靜,兩個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司機師傅總是透過後視鏡觀察著背後的兩位。
裴星野閉著眼睛休息,而剛才被少年擦過的下顎隱約傳來清晰滾燙的熱意。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橘子香,熟悉的,是這些天在記憶裡來回盤旋的味道。
回到家的時候,裴刑和裴爸爸已經回來了,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裴媽媽在哭。
“我真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想著他把阿野帶回來……”
裴刑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的表情有些煩躁。
“他已經結婚了,你不是最清楚嗎?”
“……”
別墅的門被摔上,客廳裡幾人一起安靜下來,裴刑扭頭,看見捏著盲杖的沈既白。
要說這棍子他是不想接的,但下車的時候對方又強行甩出來,放在了他手裡。
已經到門口,沈既白懶得和裴星野拉扯,便有些不情願的接下了。
沈既白走在前面,裴星野靠後一些,他身上帶著一股濃鬱的酒味,眼眶微微猩紅。
他沒有看客廳裡坐著的幾個人,只是轉身往樓上去。
裴媽媽擦掉臉上的眼淚,小跑著跟上去,卻被男人關在了門外。
屋子裡四處都蔓延著低氣壓,裴刑起身,拉著沈既白的手,把人往樓上帶。
男人的手指很熱,將沈既白微涼的手指一整個包裹住。
他的聲音格外溫柔。
“阿野欺負你了嗎?”
沈既白搖頭,“沒有。”
裴刑臉上帶著點笑,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今天早點休息,明天,給你安排了手術。”
他們走進房間,門合上,過道裡裴媽媽的哭聲被隔絕。
“什麼?”
沈既白抬頭。
“眼睛的手術,前兩天找到了合適的角膜,約了明天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