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還浮現著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兒。
豪車劃破夜色,靜靜的往前行駛著,裴刑將車停在別墅門口,他身上那一套嚴肅的黑西裝將他整個人的距離拉遠。
男人把人帶回房間,又任勞任怨的泡了一碗解酒茶,茶水放在茶幾上放涼,恰巧沈既白從浴室出來。
就又順手拿起吹風機,招呼少年坐在身前,纖長的手指穿梭在烏黑捲曲的發間。
吹風機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房間。
沈既白低頭在玩手指,聽見男人的聲音摻雜著吹風機的響,低低的。
“對不起……”
沈既白眨眼,抬頭,被吹亂的黑色頭發搭在額前,少年的臉頰很紅,漂亮的眼睛微微撲動著。
“你沒對不起我,又不是你欺負我。”
“是我沒保護好你……”
裴刑嘆了一口氣,他關掉了吹風機,坐在床邊,臉上的表情很困惱。
這樣刻板的態度看得人覺著好笑。
沈既白伸手勾了一下男人的手指。
“我又不是你出任務要保護的人質,這有什麼的,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沈既白的手指很軟,勾過手指間,有種隱秘的酥麻感。
裴刑心跳的有些快,耳邊少年的聲音緩緩的飄來。
“雖然我們現在的關系是假的,但我希望,我們是可以並肩作戰的,而不是,我永遠需要依仗你的光。”
沈既白收回手,他的聲音軟,語調慢,卻讓人忍不住想要仔細凝聽他的言語。
“我也可以幫助你。軍長大人。”
最後,一句調笑的稱謂,打破了嚴肅的氛圍。
裴刑這些年在軍隊裡養出的職業病,在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疏解。
他覺得沈既白很奇怪,對自己來說,意外的契合。
無論是能治好自己的失眠症,還是現在的職業病……
裴刑離開房間的時候,沈既白已經睡著,他靠在門邊抽了一支煙,眼睫還沾著頭頂的光線。
內心的動蕩,在片刻後恢複安靜,男人轉身離開別墅,再次投入紙醉金迷當中。
進入酒會必經之路的花園時,裴刑隱約聽見了不遠處林子裡傳來窸窣的動靜,但沒多理會,抬腿又步入一片輝煌當中……
而林子深處——
少年們跪在一塊,面前的男人還穿著得體合身的黑色西裝,他手指上戴著的銀色戒指流轉著不遠處稀落的路燈光線。
手指間把玩著一塊小石子,月光映在男人黑色的瞳孔裡,他嘴角還帶著笑。